自从我跟沈时荔睡了。
她又一次性格大变。
她不再欺负我,但跟八岁以前也截然不同。
暑假之后我升入高三,沈时荔常来画室找我,她比陆鸣薇更缠人,但这次我没有烟可抽,她逼着我戒烟。
沈时荔的长发挂在我的画板上,拖曳在我的纸上,铺在我的桌上。
她无处不在,我没办法,只好戒了。
大学里的沈时荔与过去相比,像是一朵全开的花,我日日被花瓣包裹,有时竟然会忘记以前在她那受的罪。
人就是这么贱,极度容易好了伤疤忘了疼。
有一次我送沈时荔出画室,在门口遇见陆鸣薇。
沈时荔挂在我身上不肯站直,陆鸣薇在我两之间扫视,露出一个极度嘲讽的表情。
“我怎么会相信她真是你姐姐。”
陆鸣薇看起来很痛苦,我不懂她的痛苦,因为我没有撒谎,沈时荔就是我姐姐。
沈时荔看起来和我一样,她不理解更不关心陆鸣薇的痛苦,所以她很坦荡地继续挽着我的手,对陆鸣薇说:
“可我真的是她姐姐啊。”
我心情大好,因为沈时荔和我一样麻木不仁,一样恬不知耻。
我原以为日子会一直这样下去,我的世界不需要太大,只要那间画室属于我就够了,有没有色彩都不重要,我可以自己来涂抹。
可惜,随着联考结束,我失去了对艺高画室的使用权。
我坐在小马扎上收拾颜料,沈时荔非要坐在我腿上。
“舍不得?”
明知故问,我懒得回答她。
见我不理她,沈时荔也不管我,自顾自地说:“明天来我们学校接我。”
我忙着收拾地上的颜料管,没空理她。
沈时荔勾住我的脖子,舔了舔我耳廓里的那颗银色耳钉,执着地要听见我的回复。
她太吵了,我只好说:“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