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里急刹车的声音终于响了起来,姜实闻安抚性地揉了揉蓝海的发顶,便冲到窗台向下喊道:“二楼卧室,快一点!”
随即是一群人急速的脚步声,林杪推门开灯,迅速扫了一眼衣柜里的蓝海,看到这幅场景也不由得惊异:“先上呼吸机。”
一群人抬起担架,将蓝海送至救护车上,呼吸机仍然无法使他顺畅地呼吸,林杪抓起呼吸管,抬起蓝海的下颚,迫使气管形成一条直线,不顾蓝海的挣扎,将喉咙里的血液抽出,把呼吸管强行插进喉咙里,转身去拿肾上腺素。
“你……给他上麻醉!”姜实闻无法忍受林杪的粗暴,跨步上前,想要抢过林杪手中的针剂,林杪抬头,眼里是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神色,他盯着姜实闻的眼睛:“麻醉没有用。”
“那就加大剂量!你明知道他不可能清醒着上这种手术台,他心理问题有多大你不是不知道……”
林杪并没有看向焦急的姜实闻,而是不慌不忙地按住蓝海的胸口,感受着他极为缓慢的心跳,沉声打断了他:“那是你的事,现在我只负责抢救。”
“在这里,只有我是他的临床医生。”他一边操作,一边说:“要么坐在那里别管,要么就滚下去。”
冰冷的液体一针接一针地输入蓝海的身体,他仍然疲惫地睁着眼睛,满身是血。
直到抢救室,林杪不由分说地把姜实闻堵在门外,并让他离开,告诉他鉴于病人的身体,一周以内都不会允许任何人探望。
蓝海抬上医院的手术台时已经是凌晨。林杪把其他人都赶了出去,只留下两个亲信打下手,他趁二者取药物的空隙,踱步到蓝海床前,取下手套。他的手指灵活地钻进蓝海胸腔上的伤口,感受着正随着胸口起伏而蠕动的血肉,是真实的、冰冷的、湿润的。
林杪俯身,看着蓝海无力的眼神,他笑了笑,鼻息洒在蓝海沾满鲜血的脸上,他嗅着血腥味,吻住蓝海的嘴唇,轻轻舔舐。
他手指上的动作愈发用力,钻进一层层血肉,直到指尖触摸到那颗被肾上腺素强迫跳动的心脏。
“很久很久以前,我就想像这样……”
胸口剧烈的疼痛使蓝海一阵痉挛,大量的鲜血从他口腔中溢出,“切开你的每一寸肌肤。”林杪吮吸着他的嘴唇和鲜血,像是久逢甘露,直到门外逐渐响起脚步声,林杪迅速起身,拿过纱布,擦净手掌和嘴唇上的血液,戴好手套。
“你终于到我手里了。”
缝合完毕,天已经朦朦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