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来,渔船橘色的光芒总是闪动在戴因的脑子中,实际上自那天以后他没再看见同样的渔船了,但这无疑给了他那么一点希望。
尽管,戴因甚至不知道这希望到底是不是真实的。
或许只是因为脑子被鸡巴捅傻了而产生的幻觉呢?
此时他正坐在钢琴前,朝窗外看去。
年轻的女佣将亚麻色的头发扎成一对麻花辫,背对着他,将被单挂到晾衣绳上。
她身着一条墨绿色的裙子,腰间系着一条大围裙,似乎很高兴的样子。裙摆随着微风而摆动,亚麻色在夕阳下被染出了火一样灼热的红。
莉莉丝——女佣很快注意到戴因的视线。
她转过头去,对戴因笑了笑,而后者很快从琴凳上起身,推开落地玻璃窗。
“今天天气不错。”
“嗯,衣服应该很快就会干。”
莉莉丝抖了抖被单,仰望着天空。
这段时间过来,戴因多少已经可以和她说上几句话了,尽管只是无关痛痒的几句话,但他想,有总比没有好。
“你在这里多久了?”戴因问莉莉丝。
“没有特意去算,”莉莉丝回答,同时又抖开一条被单,“我不怎么喜欢计时间。”
“这样也挺好的。”
戴因和她的感觉差不多,这并非自我麻痹。
确实,自他醒来后就仿佛失去了对时间的大部分概念。
院子里种着一棵树,似乎有鸟儿在里面筑了巢,此时已近黄昏,一只黑色的大鸟拍打着翅膀回到了树冠里头。
“我喜欢你刚刚弹的歌。”
莉莉丝拍了拍身旁的被单,对戴因说。
“啊,谢谢,这首歌我本来就很喜欢,叫.......”
“《月亮河》,”莉莉丝笑着抢了他的话头
“‘有很多世界等着我们去看’.......没人不知道这首歌。”
戴因勾动嘴角,正想与对方多说笑几句,身后就穿来令他心下一沉的声音。
“戴因先生,弗朗先生找您。”
——
浴室里水汽蒸腾,热水滚烫,大理石地板冰凉。
弗朗坐在圆形浴缸里,整个下半身基本都泡在里面,见到戴因来了,对他做了个“来”的手势。
戴因在踏进浴室门的时候,虽然脱了衣服,但身上还是裹了条毛巾——这样的“反抗”好像总能显得他有“自主”似的,尽管并没有什么用。
“洗澡的时候怎么还穿着衣服啊?”果不其然,这引来了弗朗的疑问,“脱下来,不然就不好擦沐浴露了。”
他手里拿着一罐沐浴露,好像真的要这么做一样。
“您要我做什么?”
这次戴因开门见山地问了,好像这么做就能反将对方一军那般。
然而弗朗的样子却越来越莫名其妙。
“做什么……就是洗澡啊。”
戴因叹了口气,就像放弃了一样,将围在腰间的毛巾松开,踏进浴池里。
他刚一进去,背脊上就感到一阵冰凉——弗朗将沐浴露照着他的肩头浇下,毫不留情地。
而接下来,粗糙温热的大手和着冰凉滑腻的液体,在戴因的背脊上留下一连串纤细的刺激。
在碰到腰窝的时候,戴因意识到——弗朗知道他的敏感点在哪里,而对方的力气明显在那个地方也加重了一些。
戴因被刺激得脚下不稳,几乎靠着浴缸边缘滑下去。
“转过来。”同时弗朗在戴因耳边这么命令道。
他这样子只让戴因觉得越发无力,自己刚刚“主动”的反抗也越发可笑。
——是啊,你明知道他会做什么的。
只要被剥夺了拒绝的权利,那么不管如何反抗都是无用功。
现在还能怎么办?
戴因双手把着浴缸边缘,将身体转过来。
弗朗的裸体呈现在他的面前——壮实的胸膛,奶白中透着小麦色的肌肤上因为温度的上升而微微发红,他栗色的头发以及腮边短短的胡子上都沾着薄薄的一层水珠。
那玻璃珠一样的眼睛将戴因从上到下都看了一遍,他一头黑色的辫子,他暗色的皮肤在灯光下被覆上了一层反光,以及那翘着的鼻子,以及不管本人愿不愿意,似乎总是楚楚可怜着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