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星海独自离开实验室,索性冷慈并没有追上来。他先是在栅栏门前站了会儿,浑浑噩噩,几分钟后抬起手环,忍不住去看置顶联系人。
除了昨天的已读消息,养父并没有给他发送新消息,大概又赌气了。宋星海脑中翻卷着方才和冷慈剑拔弩张的对话,指尖在虚拟键盘上敲敲打打。
【还好吗。】
冷慈无心之语戳到了他的肺管子,他从小到大听到过数不清的男人用类似的羞辱鄙夷词语讥讽他的养父。
他承认宋衍是个用身体谋换利益的人,也知道他沉迷性瘾无法自拔。可这些都是不得已为之的事,养父一直很痛苦,生存欲望和性瘾将他活活撕裂成高贵男性权贵们口中的尤物,和胯下随意糟践的婊子。
宋衍光鲜亮丽,却又腐烂不堪,可他是宋星海幼年时期遭受遗弃时的救赎,是将他从濒临死亡的寒冬中,把他从垃圾堆捡入怀的救世主。
他无力改变宋衍曾经用身体谋换权钱的事实,实际上在他们上床之前,宋衍才和上一个老男人分手,那晚他陪宋衍喝的酣畅淋漓,被发情的宋衍突然压在身下,浓烈发散的性激素让他变成失控的野兽,酒精麻痹他的理智。
那晚他确实很爽,毫无保护措施射进养父紧实湿热的肥屄里。第二天醒来,脑袋刺痛,宋衍就那么光着身体睡在他怀里,逼里还夹着他软掉的阴茎。
宋星海惊愕后悔,可为时已晚。养父看出他不愿意负责,便泪眼朦胧抱住他的胳膊,鹿眼楚楚。
宋星海也是后来才发现,给他喝的酒里动了手脚。可当时他已经答应和养父交往,他胸中郁堵无奈,却无从拒绝,他大概知道养父为什么这么做,但那也太极端了。
之前他和几名同事一起出差,其中一个女孩子向他告白。宋星海早就习惯,连婉拒话语都千锤百炼圆润至极。出差之后,那名女孩就被调走,宋星海再也没见过她。
宋星海原本没有把这件事放心上,直到某天和白初秋聊天对方说漏了嘴。白初秋和宋衍好得像是闺蜜,经常聊天说地。白初秋说最近宋衍心情很差,因为一点小事就把新职员开除了。宋星海听见新职员名字恍然明白过来一连串的事。
难怪女同事在他身边都待不长久,除了白初秋,就算是女性实习员工都会很快被调走。
是宋衍在搞鬼,他吃醋,把女人都调开宋星海身边,塞满男人,并且安插白初秋给他通风报信。
这些也就算了,这次出差事件宋衍吃醋严重到以为宋星海肯定把持不住和对方做了,为了把宋星海攥得更紧,击退心目中的假想敌,不惜动用极端手段,用身体捆住宋星海。
宋星海陷入了深深的痛苦之中。
他哪里不清楚宋衍确确实实是个婊子荡妇。
他恨自己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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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星海准备四处走走散心,养父迟迟不肯回复他,让他有些不放心。
宋衍众星拱月的日子活习惯了,被他的那些前男友们捧得宠着以至于到达无法无天的地步。加上自身性格也很强势,如果说宋星海是会发飙的猫,那宋衍就是动不动发威的老虎。
可不管他怎么作,该受欢迎就受欢迎。宋衍心情好的时候就是个清纯外表淫乱内在的绝色小嗲精,最讨男人喜欢,尤其是上了年纪吃腻大鱼大肉的老男人。
一辆悬浮车从宋星海身边驶过,后座车窗透出双绿色眼睛。金发年轻男人扬扬眉头,胳膊肘随意戳碰身边同坐的男军官:“表哥,那就是你说的那个人?这个方向……”
绿眼男性瞟了眼近在咫尺的玻璃建筑,露出深笑:“看起来才被lenz干爽,走路都费劲儿。”
leo支着太阳穴,微微翻起白眼:“别打他主意。”
“卖屁眼求荣的东方男人,你不觉得很有趣吗。”oram手掌直接伸到Leo胯间,调皮揉搓那团软而大包的肉,面露淫邪,“他可是抢走你最心爱的lenz呢。”
“滚——。”Leo白他一眼,却没有把那只手挪开,oram更加大胆凑上去,将红唇凑到Leo唇前印上去,leo立刻蹙起眉头,却没有推开,oram更加放肆,将舌头深入,指尖拉开军裤拉链,淫啧交换唾液的水响在车内回荡,Leo在对方爱抚自己阴茎时猛然推开,脸色难看。
“真恶心。”Leo感觉自己吃了屎一样难受。他将人推开,拉好裤子,拧着眉梢下车。
“喂,是你说想知道和男人交往是什么感觉的。”oram被嫌弃也不恼怒,而是笑嘻嘻追上去勾肩搭背,“表哥,反正你刚和前女友分手,不如试试向lenz表白呗,他喜欢男人,没准儿就答应了呢。”
“你找死是不是。”Leo恨不得啐他一口,“我们是好兄弟,过命交。”
“是是是。”oram点头哈腰,嬉戏完又贴着Leo耳根子说,“那你干嘛着急打扰人家好事,lenz好不容易找个男人结束他比苦行僧还惨的禁欲生活,你身为兄弟不该双手双脚赞成?”
“他在半个月前推掉和你姐姐的相亲约会,这是他今年推辞的第二十九名女性了。才拒绝相亲转头却和中阶级男人厮混,就算你姐姐能忍,伯父恐怕能气到连夜坐飞船来36号星揍lenz一顿。”
“他们父子不是早就闹翻了吗。”oram不在意地耸肩,“不然以lenz的背景和实力,也不至于来这种鬼地方发展。美其名曰自立门户,实际上就是发配边疆,头顶还有坎贝尔叔叔盯着。”
Leo摇头:“他承担两大家族期望而生,又怎么能真的逃离桎梏。无非是绳子放长了些,该收紧的时候依旧逃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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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冷慈分手之后,宋星海明显感觉心情轻松不少。所谓男朋友的称呼本就像是莫须有的罪名,让他喘不过气,干脆表里如一做炮友完全没有负担。
冷慈已经两天没有找他发泄欲望,平时见面也是在会议桌上。交代工作也通过下属交付,宋星海按照文件上的指示来做就行。
按照设计图,宋星海亲自烧制了第一批样品。实验员取样品后,宋星海负责和他们一起现在备用机上安装使用。
新烧制的高强度陶瓷骨骼将替换掉沉重的旧合金机械体,初步进行组装调试数据后再进行整改,最后才能安装上初号机。
等一套流程走下来,已经是一天后。初批样品在备用机上应用成功,可以申请在初号机上使用。
宋星海拿到报告单时间走到凌晨五点,整个机械小组处于小成功后的喜悦中。不过几个成员开心没一会儿,便对着报告单发了难。
报告单是发过去了,冷慈长官那里也是十分钟内通过。可没人愿意主动去把初号机接过来,毕竟……冷慈长官最近也不知道吞了多少吨炸药,把新兵蛋子训得惨兮兮不说,就连Leo长官都不敢在冷慈长官面前笑太大声。
小组成员们将目光望向喝咖啡提神的宋星海,之前宋博士将受伤的冷慈长官抱进医院的事大家有目共睹,好歹有援助之恩,他应该能躲避对方伤害极高的攻击吧。
小组组长委婉表达了大家恐上司的恶疾,宋星海咕噜咕噜喝着咖啡,垂下眼帘接过平板,肉眼可见的,所有人长松一口气。
“冷慈长官最近在新兵营训练新兵,宋博士,您得去那里找他。”
“噢。”宋星海点点头,云淡风轻将平板折叠好,揣进裤兜。从容不迫的态度引得组员们隐隐担忧。
“宋博士,冷慈长官他……最近可能心情稍微有亿点不好,您注意安全。”小组组长善良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