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聿风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摸摸口袋才想起自己带不来烟。
当他听到夏无拘让墨圭亲亲他的呓语后，就留下一句“你们看着办吧”，重重关上卧室门后离开了。
屋内两人遥遥望着，几步的距离咫尺天涯。
墨圭身体燥热，那是夹杂着兴奋恐惧和焦虑的情态。
太不对劲了。从那天听到夏无拘的“偷情”电话起，墨圭就发现自己似乎会因为夏无拘被别人上而兴奋。阳痿不中用的鸡巴，在听着自己名义上的男朋友被别人操到崩溃时，会翘得老高，然后射出精液。
剖析被藏得极其隐秘的内心深处，墨圭发觉自己对这次不打招呼就提前回来的行为，有一点点不可名状的期待——好似他既恐惧，又期待能看到夏无拘被别人，无论什么人，按在床上贯穿操弄。
年少时，他的母亲随意招揽门口路过的男人们，她在那些并非她名义上丈夫的男人身下，获得了那个家暴赌棍丈夫从未带给她的自由和快乐。
墨圭以为这件事造就了他阳痿的毛病，可未曾料想，这段经历带给他的远比阳痿更加阴暗濡湿。
尽管不想承认，但当他听到那个陌生男人详细叙述和夏无拘上床的细节，听他说夏无拘不止一次地被许多男人一起玩过，看着他驰骋在夏无拘身上，看到夏无拘被累积叠加的快感折磨到崩溃哀嚎——一桩桩一件件都让他体内的血液澎湃叫嚷，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
此时夏无拘浑身水淋淋地望着他，像是暴雨中没来得及躲藏的流浪猫，墨圭读不懂他的情绪。
墨圭对他充满爱怜，又无法抑制地对夏无拘被折磨奸淫的可怜情状产生性欲。他拼命压下心中那头被理智捆住的欲望凶兽，告诫自己不要伤害他。
“好脏。”夏无拘轻声开口，脸上的笑容很淡，“对吧？”说着他侧身把自己蜷起来，紧紧夹着下体，想把狼藉的一切藏起来。没清理的粘液糊在大腿内侧，腻腻的不舒服。
墨圭心跳漏了一拍，以为自己的龌龊心思被发现了，直到看到夏无拘的动作，他才明白，夏无拘是在说他自己。
无拘竟然会这样想，墨圭忍不住跨过去紧紧抱住他。这是不是说明，无拘是在乎我的，是不是最最起码，他还愿意安抚我的情绪，哪怕是骗也愿意骗我呢。
夏无拘被拥进这个小心翼翼的温暖怀抱，是令他熟悉的墨圭的味道。眼泪没打招呼，无声落下，夏无拘感到脸颊上凉凉的，痒痒的。
“别不要我。”夏无拘把头靠在墨圭的肩膀，他的声音哀哀的，“求你了。”
怀抱收紧，墨圭的身子兴奋到发颤，他欣喜地发觉夏无拘没有甩掉他的心思。
因为太喜欢了，两个人都自卑敏感，患得患失。但没有关系，只要他没厌，还没打算离开，墨圭想，如果没有安全感，那他会一遍一遍再一遍地重复说爱。
他开口，嗓子憋闷得有点发疼，声音低哑：“我爱你，夏无拘。莫名其妙地，不明所以地，无可救药地，对你一见钟情。”
就像暴雨的坏天气，有人伸手给了流浪猫一个家。夏无拘忍不住发出压抑的“呜呜”声，把脸埋到墨圭的肩头。
“你凭空出现，你是谁，来自哪里，要做什么，我一概不知，今天更是又冒出那么多我搞不懂的秘密。可是好奇怪，真的好奇怪，我连灵魂都忍不住亲近你。我怎么才能不要你呢？这太难了，我可能永远都学不会。”
肩头沉闷的哭声逐渐肆无忌惮，夏无拘放声宣泄自己的情绪。曾经他是清云宗的小师弟，后来他是清云宗的大师兄，在不同的小世界，他扮演过那么多不同的角色，只有在墨圭身旁，眼泪不受控制，情绪难以掌控。
“我来找你。”夏无拘抽泣着说，夹杂在哭声中，他不确定墨圭有没有听到，于是他重复了一遍，“我来找你。”我越过千山万水来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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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扣上房门，墨圭闻到了客厅里呛人的烟味，转头就看到严聿风很自来熟地吞云吐雾。
他不知从哪翻出了一条好烟，别人硬塞给墨圭的。墨圭不抽烟，正愁着怎么处理。
听到关门的动静，严聿风歪了歪头，扯出个笑：“聊完了？”
刚帮夏无拘清理了身子，安顿筋疲力竭的他睡下，墨圭才想起外面还有个人。
这是墨圭第一次认真地打量他，莫名觉得这个人像是书中常见的霸道总裁。
对方伸出了手：“严聿风。”
墨圭面无表情地回握：“墨圭。”
“唉，”握完手，严聿风看了看自己的手腕，仿佛那上面有一块肉眼看不到的手表，做作地叹息，“真没想到，我最后的时间竟然要留给你了。”
“什么意思？”墨圭皱眉询问。
没直接回答他的话，严聿风转而问他：“你想知道夏无拘的过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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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无拘醒来时，浑身骨肉都要散架了，这一次实在被玩得太狠，他坐起身忍不住爆了声粗口。
“醒了？”墨圭从浴室探出身。
卧室的一片狼藉被他收拾得干干净净，刚刚恐怕是在清理浴室。
“……嗯。”想到自己今天的种种行为，夏无拘突然有点害臊。
“严聿风离开了。”冷静地像谈论天气，这让夏无拘一时语塞。
“啊，嗯，你们……你们聊了不少？”小心翼翼的试探询问。
“其实很多事我想听你亲口讲的。”墨圭坐到床边，温柔地直视夏无拘的眼睛，“但了解你的一切对我诱惑实在太大了，小仙师。”
咚咚的心如鼓擂，夏无拘无可救药地被他撩拨得心动。
“他都说了什么？”
“重点就是你是位穿梭时空靠吸取命力才能活的修仙者，这个世界命力稀薄，和他做爱才能救你。剩下就是些冗长没用的，在我看来幼稚到极点的弱智示爱故事。”情敌是要狠狠拉踩的，情敌所谓荡气回肠的失败感情经历是要狠狠嘲笑的。
“噗。”平常稳重自持的人，流露出争风吃醋的情绪，让夏无拘感到有点可爱。听闻墨圭了解到的这一切，又不免提起心来。
“我……一直不知道怎么说给你听。”夏无拘忍不住垂下头，“在修仙界，我是炉鼎体质，又中过淫毒，本身就是离不开男人的模子。后来为了活命，又和很多人做过。墨圭，我很怕和你讲这些。”
他自嘲地笑笑：“不过我有多贱你也算是见识过了，我的过去只会比这些更脏。”
墨圭亲了亲他的额头：“无拘，我们过去就认识对吗？”
夏无拘一愣，点了点头：“嗯，你在我身边，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