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下过小雨,清晨的阳光透过露珠,折射到屋子里,光线中尘埃落定,别墅外的玉兰花绽放着的清甜的芳香,通过分子运动弥漫至房间。
即使喝了酒,陆锦彧体内养成多年的生物钟还是唤醒他早起,他睁开眼睛,坐起身,扶着因为宿醉,昏昏沉沉的头,转头一看,顾庭曜在他枕边。
陆锦彧深吸了一口气,打开被子,还好顾庭曜是穿着衣服的。他放松地靠在枕头上,揉着太阳穴,回想昨晚的事情——顾庭曜的手机。
他在床上摸索了一会,看到床头柜上的手机,不打草惊蛇地轻轻越过顾庭曜拿到。
手机密码,四个数字,陆锦彧不知道,也不想试,按着顾庭曜的手指,通过指纹解锁。
陆锦彧曾问顾庭曜为什么不用面容解锁,他非说怕自己以后太出名了,要是被人刷脸付款怎么办。
“白痴。”
打开相册,大部分是陆锦彧的照片和各处的截图,最新的一张是昨晚的吻照,他主动亲了顾庭曜。
陆锦彧无语,迅速把与自己相关的照片删了个干净,昨晚的照片发到自己的微信里,并且删除聊天记录,以牙还牙,现场拍了顾庭曜的照片。
顾庭曜翻身,一只手搭在了陆锦彧的腰上,胯下的帐篷顶在他的大腿,不知是昨晚的持续,还是早晨的勃起。
陆锦彧遥控打开窗帘,掀起被子,甩开他的手,他觉得自己没有一脚把顾庭曜踹到床底已经是莫大的容忍了。
顾庭曜被窗外的强光刺醒,眯缝着眼睛,感觉下身的膀胱要炸了,迷迷糊糊的摸到卫生间,旁若无人的解开裤链,放出憋了一整晚的尿液,哗啦啦量大的如冲水。
他发呆地站着,突然大腿抽筋没站稳,一头要往马桶里撞去。
陆锦彧正在背对着他洗脸,通过厕所的镜子,他转身眼疾手快地捞起顾庭曜,眼睛向下瞥了瞥。
尺寸可观,做下面的确可惜了。
顾庭曜发觉陆锦彧的视线,恶趣味地扭头冲他笑,“大不大?”
“滚。”
陆锦彧嫌恶地把他直接摔在淋浴房的玻璃门上。
“我操,”顾庭曜捂着脑袋骂娘。
陆锦彧居高临下地用漱口杯里的水浇在他的头上,抱着手臂警告他,“你信不信我一脚给你踩烂了!”
顾庭曜的脑袋一下就清醒了,从下往上打量他,带着一丝期待,“陆总……那你踩吧。”
“……”
陆锦彧懒得理他,换好衣服到楼下去吃早餐,顾庭曜看着他的背影,坐在地上摸着湿淋淋的头发,徒然地发呆。
管家在餐桌前为他介绍今天的菜品,金丝镶边的白瓷盘里有碱水贝果,蔬菜沙拉,秋葵,草莓,以及煎香肠。
没有胃口。
他拿起手中的冰美式咖啡,冰凉的苦涩触及味觉,清润食道,提神醒脑,他看向面前的餐盘,悄悄把香肠推远了些。
顾庭曜从楼上蹑手蹑脚的溜下来,对着管家嘘声,陆锦彧手中的刀叉没有停下切割的动作,“你去哪里?”
“回家。”
“在这里把澡洗了,不要带着一股酸味和黏味到处晃,不觉得恶心吗?”
“噢,好的。”顾庭曜凑近打招呼,“陆总吃饭呢。”
“快滚。”
顾庭曜看到他正在聚精会神地切片香肠,陡然感觉下体一凉。
“您吃好喝好,不打扰了。”
陆锦彧想起顾庭曜刚才露骨的目光,总觉自己是赤裸裸地站在他的面前,又想起看到不该看的东西。
他在餐桌前自我斗争了许久,无奈决定放弃,他实在过不下去心里的那一关。
管家看着餐盘里剩下的圆片香肠,想来陆总最近的确过得不是很好,难得的挑食了。
顾庭曜从一楼的浴室走出,全程可能不超过十分钟,下身裹了一条浴巾湿哒哒地走到陆锦彧的身边。
“陆总,你说行不行?”
鬼知道顾庭曜挤了多少沐浴露抹在身上,熏得眼睛疼,室内的香薰味道被他完全掩盖,像生化武器一样还在不断扩散。
陆锦彧捏着鼻子,躲过他,走进卫生间,指着洗手台的粉红爱心皂,“你有用那块香皂吗?”
“怎么了,洗脸啊。”
顾庭曜看不懂柜子里其它的外语产品,也不懂他们是拿来做什么的,看到香皂,想着既然放在洗手台应该也能用吧。
陆锦彧在考虑要不要告诉他。
“洗澡的?”顾庭曜看他欲言又止。“不会是洗脚的吧?”
“没有。”
顾庭曜转动他的大脑,突然想到什么,刮刮鼻子,兴奋地说:“其实洗屁股的话,我还是能接受的。”
“闭嘴!那是保姆用来洗抹布,放在厕所除味的。”
顾庭曜哭丧脸,扒着陆锦彧的衣服嚎,“我会不会烂脸啊……”
那就烂着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