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的质问如一把铁锤,砸得陈藜芦脑袋发懵,让他以为自己是个无理取闹的孩子,才是那个把所有事情搞砸后讪讪逃离的罪魁祸首。
陈藜芦攥紧手,发白的骨节带了心虚,“我,没有……”
“骗人是小狗,小藜想当小狗吗?”陈丹玄弯起的嘴角弧度变浅,一双狭长的眸子微微睁开,露出里面仿若能窥探人心的眼瞳,话语却如儿时那般,带了对弟弟调皮耍赖时的偏爱与无奈。
听着陈丹玄如温润细雨的嗓音,陈藜芦痛苦地低下头闭上眼睛。
求求了,不要再用这种宠溺的语气与他说话,让他误会了。没有人知道,他鼓足了多少勇气才敢走出一步,才下定决心要逃离那份背德爱恋的束缚。
他不想再回到过去,更不想成为别人口中勾引自己哥哥的变态,不要脸的婊子和破坏别人家庭的无耻之徒!
愧疚感从十六岁一直折磨陈藜芦到现在,自从见到张欣雅,惶恐与不安更无时无刻不在围攻陈藜芦,让他夜夜不能安睡。
陈藜芦清楚,彻底放弃对哥哥的爱,一定是比剥皮剔骨还要痛苦的过程。但他已经没有时间犹豫,为了哥哥的幸福,为了整个家族不被蒙羞,他必需忘记那份沉重畸形的爱,所以他逃到了郊外的老宅,企图通过独处慢慢将感情从心里抽丝剥茧般拔除。
可偏偏陈丹玄不想放过他。
肩膀上温热又带有不可抗力的宽厚大手让陈藜芦重新睁开双眼,乖乖地被对方牵动着四肢转过身。他抬头,视线与一双凌厉强势的眼眸在半空中相撞,男人神色失落地开口:“一年不见,小藜难道讨厌哥哥了?”
肩膀被抓紧,轻微的痛意透过骨头缝传递到大脑。陈藜芦手指蜷缩,凝视着陈丹玄,浅褐色的瞳睛将对方从冷峻的眉眼细细描绘到俊挺的鼻梁,再到唇峰明显的嘴巴。
怎么会讨厌呢?喜欢都来不及,怎么会讨厌呢?我爱你啊。
心里的声音一声大过一声,却被表面的风平浪静掩盖了喧嚣。
半晌,陈藜芦唇瓣蠕动,他像是放弃抵抗的战俘,认命般低垂下脑袋,一字一句回道:“没有。哥,你知道,我最喜欢你了。”
其中的“喜欢”,陈藜芦清楚对方一定会认为是兄弟间的亲情之意。却不知,说出这短短两个字花掉了他多少力气,又包含了他多么深沉的依恋。
忘不掉的。他怎么有信心能忘掉呢?那可是他镌刻在灵魂最深处十五年的“爱”。
陈藜芦偶尔也会想,喜欢自己的亲哥哥到底是一种什么感觉?
做过无数种比喻,陈藜芦觉得喜欢自己的亲哥哥很像牙齿因为发炎而烂掉的过程。开始时,痛感很微弱,出现的次数也只是偶尔,所以即使他明白自己生病了,依然倔强地以为吃点药就会好,便没有去医院,而是囫囵地吃了几片止疼药。
每疼一次,他吃一片,疼得重了,药的剂量随之增加。可后来,疼痛的程度愈发厉害,到药物都抑制不住时,他发现牙齿的神经已经被侵蚀到最底端,只有把牙拔掉才能根治。
可拔掉,他就没有牙了。他不想,于是继续自欺欺人地想能撑一天算一天。到最后脸被病牙烂穿了,他才明白原来是自己一直在掩耳盗铃,不想治病,错过了治疗的绝佳时间。
忍耐感情的后果同样如此。没有刻意遏制的爱意越积越深,心在里面溺亡,连说个“不”字都困难。
听到回答,陈丹玄一只手捧起陈藜芦的脸,满意地笑了,“我就知道,我也最喜欢小藜了。”他俯下身,靠在陈藜芦耳边,嗓音低哑,“所以今晚,‘帮’一下哥哥吧?”
陈藜芦瞳孔发抖,指甲嵌进掌心,他咬紧嘴唇没有立刻回答,“哥哥,不是要订婚了?”言下之意,对方可以去找张欣雅解决生理问题。
“……”
陈藜芦低着头,所以他看不见陈丹玄霎时间变得阴沉的脸。
男人眼睛犀利,他随意向下一瞥,拉开与陈藜芦之间的距离,然后手指弯曲抬起陈藜芦的下巴,拇指的指腹摩挲对方光洁白皙的脸蛋,装作不经意地问道:“小藜是不愿意帮哥哥了吗?”
或许是双胞胎之间的心电感应,听到对方语气里隐藏的阴沉,陈藜芦知道哥哥有些生气了,他连忙扯出笑,“愿…意的。”
宛如一条训练有素的狗,主人摇响手中的铃铛,他便心甘情愿地晃动尾巴,供对方取乐。
下巴的钳制消失,化为唇瓣上的轻轻一吻,耳边是哥哥喷洒的热气,“小藜最乖了,所以不要问那些不该问的,也不要担心那些不该担心的,知道吗?”
陈藜芦产生了一瞬的战栗,他鸦羽般的睫毛垂落,点点头,“知道了。”像儿时那般,对方让他做什么,他便听话地做什么。
山间的夜是沧海的遗珠,神秘且美丽,但今日的夜似乎失去了珍珠般纯净的银白色月辉,看上去阴暗至极,仿若天罚降临。
老宅三层的浴室,窗户没关,晦暗的夜色流进来,将木柩的方格斑驳洒在陈藜芦汗涔涔的侧脸上,映出了那颗在湿漉漉的黑色发丝之间若隐若现的美人泪痣。
陈藜芦全身赤裸,坐在蓄满热水的浴池中,周围雾气升腾,将他本就清俊的脸熏成赧红,像点了口脂的香甜糕点,待人细细品尝。水珠洗去了男人白日里的矜持与成熟,让他变成了被迫献祭纯洁的少年,只为填饱两颗贪婪龌龊的心。
他的身后是另一具火热的躯体。
如过往无数次那样,陈丹玄以兄长之名轻易地掰开了弟弟修长的双腿,将火热通红的阴茎挤进对方如处子般紧致的穴口,狠狠地凿进脆弱、淫水四溅的穴心,带领弟弟一起于墨色浓稠的夜空下作乱。
水花拍打池壁,哗啦的浪声盖住了陈藜芦隐忍的低吟,他晃动着雪白腰肢,仰起头借窗户的缝隙望向影影绰绰的山间。
奇怪,今晚为什么没有月亮?
莲藕般的手臂虚扶在浴缸边沿,陈藜芦肩膀战栗,粉色的唇瓣不受控制地张开,嘴角顺势淌下几股晶莹的涎水。体内的炙热性器摩擦着肠道内的敏感嫩肉,像在开垦荒地一下比一下进入得更深,进入得更猛,带给他的濒死快感也更加强烈。
“嗯,哥……”
一声难耐的低喘,陈藜芦垂下脑袋。他眼皮半阖,透过流淌在胸前的水面瞧见了自己薄唇微启,淫乱呻吟的浪荡模样,随后他了然般笑笑。
原来是觉得他恶心,月亮才不出来了。
陈藜芦忽然觉得眼睛酸涩,一滴泪从眼角滚出,滑落至脖颈,留下一路的狼狈。他大口大口地呼吸,伴随水花激荡,卖力地吞吐属于哥哥的滚烫阳具,脸上爬满了自甘堕落的悲哀与无奈。
可是能怎么办?他放不下啊,对陈丹玄的一切他都放不下。
忽然,一双沾了水的宽厚手掌顺着腋下钻过,一把抓住他的乳肉,引来似泣珠般的悲鸣,又同时勾出了他最深处的浪荡。
“啊,哥…再用力些,再快点,求你了。”
陈丹玄双眸如鹰隼,他眼珠一错不错地盯着眼前白花花的肉体。堪比汝瓷的皮肤,瘦削的脊背,微微颤抖的肩胛骨……每一帧对他来说都是致命的诱惑。
喉结如隐藏在暗处的巨兽,滚了两下,陈丹玄眸子阴沉,“真骚。”他凑上前如饿极了的野兽忘我地舔舐从陈藜芦脊椎上滚落的水滴,不愿放过每一滴。
随后他哑声道:“好,哥哥帮小藜。”说完,他并没有抽出被肉穴绞紧的性器,而是直接抱住陈藜芦将人在浴缸中转了个圈。
菊穴里的狰狞肉棒如钻井般的开凿让陈藜芦顿时精关失守,尖叫着射出来,一股股白浊漂浮在水面上,如透明果冻,翕动翻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