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春柳表情冷滞,眼泪却不断落下积在掌心,一滴一滴宛如静湖上激起微波的碎石。
之后的几天里,沈春柳的生活像是被按了静音键,本就寡言少语的男生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
他有时会耳鸣,恍惚地凝视着周围人模糊的面孔,总会在放学拥挤的人群里看到父亲同款的衣服。
有时会幻听,下楼梯、过马路、吃饭的时候会突然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蓦然回首却又不见任何人的身影。
在睡梦中也会惊醒,一时间他不知道梦见父亲是一件好事还是坏事。
他想,或许能再见到父亲也是好事一件,只是一睁眼,泪珠就会成颗砸在枕巾上。
把脸埋在枕头上,沈春柳眼前又浮现出梦里的沈伏云穿着最常穿的蓝色衬衣,站在小学门口冲他张开双臂,开怀大笑,一遍遍地喊他“柳宝”。
“爸爸……爸爸……”
沈春柳实在按捺不住这样的伤怀,眼眶迅速发热,紧紧抓住枕巾的边角,在无人的深夜里嚎啕大哭起来。
哭累了就昏睡过去,等到早晨的闹钟响起,再带着满身疲惫上学。
如此循环了一月,沈春柳突然在一堂体育课上晕倒了。
同学们一片哗然,体育老师迅速叫了救护车,电联班主任后二人跟着救护车一起向医院飞驰。
沈书珍惨白着脸赶到医院时,沈春柳已经住进了隔离室,摇摇欲坠的女人听到老师说沈春柳没有大碍差点腿软倒地。
“病人家属,病人目前处于信息素分化期,劳累过度或者营养缺失都会导致分化期晕厥”,医生解释道,“小朋友分化偏早,平时要注意劳逸结合,学一学也得休息休息。”
沈书珍明白丈夫去世对于儿子的打击有多大,此时又惊又悔,自责没有注意到沈春柳的心理状况。
医生填好病历接着说:“目前他的信息素浓度还没过半,估计还得住上两三天,期间家属不得接触孩子,可以先回去休息休息。”
沈书珍点点头,认真感谢了两位老师后,她透过隔离室的探视窗远远望着安静躺着的沈春柳,深深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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