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次酒吧事件过后，张耀扬越发觉得李默对他冷淡了不少，那双平日里见到他便会发光的眼睛，如今惨淡空荡。
他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难道.......是李默知道了他和奇奇的事吗？！
应该不会的。
张耀扬莫名有些心虚，暗自否决。
过去这种事也没少发生，也没见他生过气。
张耀扬寻不到踪迹，只好对李默日益温柔起来，不再夜不归宿，以示讨饶。
可李默依旧是一副不咸不淡的样子，好似根本不在意。
眼见他们同床异梦、渐行渐远，张耀扬却不得其法，只得干上火，偏偏这种时候，他又遇到了更大的麻烦。
这天夜里，手机震动个不停，张耀扬眉心紧促，心烦意乱，他翻开了沉重的眼皮，揉了揉眼睛，小心翼翼从李默的怀中抽离出来，缓缓坐起。
“操，那个孙子啊，你他妈的最好有事，不然老子弄死你........”张耀扬弓着腰俊脸沉沉，眉眼狠戾。
他随手拿过桌子上的手机一看，四月寒夜，屏幕上的两个大字却像是一盆凉水，将他从头淋到尾，几乎瞬间便清醒了过来，骂声戛然而止，眉宇间的躁郁散了个干净，心有余悸。
沉默良久，他轻轻拨开被子，下床来到了阳台。
李默向来睡眠轻，稍有个风吹草动便会醒来，对于男人自认小心的举动心知肚明。
过去遇到这样的事，他或许会很感动，但如今却连一句过问的话也没有，依旧阖着眼，继续沉睡。
既已决定放手，就得心狠一些，再狠一些，没有掘地三尺的决心，执念的根茎便会愈长愈深，若是连心中最后的角落也被攻占、桎梏，那他便真的无药可救、了无生机了。
无论真假，他睡得香甜，梦见了好久没再联系的爸爸、被模糊掉背影的妈妈，以及一捧随风飘荡的草木灰。
唯独没有张耀扬。
那他去哪儿了呢？！
张耀扬此刻正站在阳台，夜风森寒，凌乱了他的头发，以往璀璨的霓虹，此刻死一般沉寂，夜色模糊了他的面庞，教人辩不清情绪。
他轻吸了一口指间的香烟，猩红的烟头阴晴不定，最终他还是将烟蒂随意一捻，接通了电话。
“你找我干嘛？！我是不可能回去的。”张耀扬垂眸沉声，先发制人。
“嘿，你小子，我已经放你在外玩了不少时间了，怎么你要翻天！”电话那头声音苍老，却中气十足，透着久居上位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