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文具店里看到最便宜的文具袋,要七块钱,抵得上他自己两天的饭钱了。
就算买了新文具袋,也会被写上这些东西的,买了有什么用,迟朔心想。
现在,迟朔已经能心平气和地面对打扫完厕所卫生,回到教室时看见自己的书本散落一地,有的落到过道里,被踩上各种脏脚印,没有一个经过的同学去捡起来,即便只是举手之劳。
下了晚自习,迟朔一刻不停地赶往自己打工的ktv,那所ktv位于一栋外表普通的楼房二楼以上,一楼只是前台,据说是里面有些不正当的生意,所以一楼不放包厢,前台也是假前台,只负责通报有没有条子来查房,每次迟朔进门,前台就低着头玩手机。
在一楼换好员工制服后乘电梯上楼,进后厨要穿过一道两侧排满包厢的走廊,有的门敞开一条缝,里头尽情飞扬的音乐声总能震得他头皮发麻耳朵痒,所以穿过这道走廊时他是小跑着过去的。
但今天运气不好,人倒霉就跟酗酒的人躺在沙发上放连环屁似的一连串的倒霉,后厨在拐角的最尽头,他经过拐角迎头撞上了一个醉气熏熏的男人。
男人肚大如怀胎六月,张嘴就是瓢泼酒气,本来挺生气的扬起手,迟朔本能地缩了一下肩膀,男人的手却伸向他的下巴,把他的头往上掰了三十度,眼睛眯起来看这个不识相撞到他的人。
“新来的妞?以前没见过你啊。”男人显然把迟朔当作了女人,“美女,往哪儿走呢,这么急,赶着去伺候客人?”
也不怪男人看错,迟朔的长相不是寡淡的清秀,只有整体看上去白净,五官拆分下来就平平无奇。相反,他的清秀透着精致感,纤长如墨的眼睫、偏棕调的头发和瞳色,以及拥有着一张好看的脸必须标配的挺立鼻梁,不需要任何氛围的堆砌,你会觉得他垂下眼皮时拨动的双眼皮褶皱也是美丽的。
那总是苍白的脸上若是沾上血和淤青更有种浓墨重彩的韫色。
这还仅仅是一张十六岁的、未曾完全长开的脸,故而增添了几分雌雄莫辩的稚气,尤其是缩肩低头时,对醉醺醺的人来说看不清楚性别也算正常。
“我不是,我是在后厨房工作的员工。”迟朔怕男人不理解,也怕惹怒客人丢掉工作,嗫嚅着补充了一句,“……我是男的。”
屁股被捏了一把,男人道:“当我瞎呢,男的屁股有你这么翘?”
男人嘟囔着手感不错,顺势拍了两巴掌,里面暖气充足,员工制服的裤子布料只有一层,迟朔长得瘦,独独屁股上有点肉感,因而显得格外挺翘,隔着布料都能感受到臀尖被打得微微颤动。
男人打向他的屁股同时也松开了他的下巴,迟朔趁机脱开身,正打算后退,男人随即按住他的肩膀把他推到走廊的墙壁间,背部哐得撞上了墙壁。
“走什么,咱们聊聊天。”男人嬉皮笑脸地问,手不干不净地往他腰部底下探去,“多少钱买你一晚上?”
迟朔本打算干脆地推开这个看上去一下就能推倒的醉汉,但男人揩油的手反而让他平静了下来,等待着男人继续往下摸。
接着,男人摸到了一样东西,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
仿佛是为了报复方才被打了屁股,迟朔的目光从男人的裤兜间扫过去,用平淡的语气会心一击:
“别摸了,我比你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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