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了解到对方只是一个没有背景经济情况也一般的高中生后，席澄甚至没有像平时一样先动用关系去查一下楚时清。
在他的想象里，这位普通高中生意识到两人差距后多半会知难而退，就算贪慕虚荣不愿意分手，他也做了第二手准备…
他们约在市中心一家高级餐厅，是席澄特意定的地方。
看到跟在姜驰旁边的漂亮青年时，席澄先被那张好看的脸惊艳了一下，一时间有些犹豫是不是该好好准备一下说辞。
要不…下次？
下一秒，青年结巴着和他打招呼，视线飘忽，举手投足间透出浓厚的紧张，动作是与脸蛋配不上的僵硬。
席澄的笑容大了些。
特别是在点菜时，席澄礼貌的将菜单递过去，楚时清竟然看都不看一眼，慌慌张张的递给了旁边的少年，全部让少年决定时，席澄已经完全放下心来。
果然没怎么见过世面，只是选了家星级餐厅就一副束手束脚的样子。
好像只有脸能看，是怎么抓住姜驰的？
饭桌上的对话几乎只有席澄和姜驰两个人进行，姜驰也不懂今天学长怎么和平日里一点都不一样，有些担心的问：“学长是不舒服吗，我们早点回去吧…”
“啊？！”回过神的男生声音小小的，很不自然的摇了摇头，“我…没事，你们继续。”
太不对劲了，姜驰几乎想在下一秒把学长带走，门口却传来服务生的敲门声，那人礼貌的把姜驰叫了出去，门被轻轻的带上了。
姜驰离开的一瞬间，楚时清见证了这位发小神态的转变，从温和的笑到面无表情，绷着嘴角，冷漠的眼神上下打量着他，像是在评估一件商品。
还是路边随处可见，没有价值的那种。
“这位楚同学，不知道你对你男朋友了解多少？”席澄开口，将手机屏幕面朝楚时清，上面密密麻麻的是姜家的信息，有多到令人的市场价值评估，有承包的大项目，还有姜驰之前和哥哥一起出席宴会的图片，是觥筹交错的背景。
“姜驰，隔壁市最大家族姜家的姜，驰哥作为姜家的二少爷，从小接触的都是上流社会的人。”
“可能他现在和你在一起是因为以前没碰见过你们这种…”后面的词席澄没说，留给青年自己想，“你们刚谈恋爱也看不出什么，很甜蜜是正常的…”
他顿了一下，继续。
“然而等你走出社会，见识的高度和广度会让你们离得越来越远，最终走上两条截然不同的道路。”
差不多了，席澄心想，这些再加上开始与姜驰时有意无意提及的东西，应该足够了。
没想到对面的人只是埋着头，硬着脖子反驳道：“我会努力和他站在同一高度的…！”
啊，啊。一定要我说的这么明白吗？席澄敲了敲桌面，直白道：“身份和财富的差距是不可逾越的，现在的你配不上姜驰，读了大学的你也配不上他！”
楚时清的头埋得更低了，声音都带着哭腔：“我、我不想离开他，他很好…”
傲慢的男生摸出一张卡摁在桌面上，推过去，“他高三毕业就要去M国，你呢？到时候你们之间横跨着距离和时差，分手是迟早的事。卡里有100w…与其到最后你们争吵到撕破脸皮，不如借着毕业这个时机主动了断，给彼此留下一个好印象，对吗？”
那张卡被青年捏在手里，单薄的肩旁抖动得更加明显，席澄想着被自己支开的姜驰也该回来了，准备给这次对话收尾：“好了，你就这么说…”
“噗呲，不好意思啊，打断你一下。”楚时清突然笑出声来，他抬头，脸上的笑容灿烂，哪有一丝伤心欲绝的表情。
最初见面时那种唯唯诺诺的感觉也消散了，青年扭扭脖子，将一直蜷曲的身体伸展开。
“我还以为你会用什么手段呢，真让人失望。”
修长白皙的手指在屏幕上点着什么，半响，楚时清将屏幕凑到对方面前，像席澄那样晃了晃，示意对方好好看。
顶部是他的名字和照片，底下接着一串奖项，光是耳熟能详的高中生大奖就占满了一页，甚至还有国际赛事的金奖。
“什么叫眼界啊，在你眼里只有用钱才能扩宽眼界吗？那你的眼界也太肤浅了一些。”
“小驰怎么会交上你这种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