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弋很喜欢看他哭。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俩,即使暴怒如厮,萧弋还是未对他发怒,仅冲着许慕清一人而去,于是在他们停下殴斗后,他顺势垂下几滴眼泪。
他心中忐忑,且这疯狗向来喜怒无常,他并不太有把握,但好在有许慕清,若是萧弋想动手,躲到许慕清身边,许慕清大概不会让他碰到他分毫。
萧弋骂了许慕清好几句才停手。
那人五官锋利,眉锋长挑,虽极为俊美,可那双过分蛮横的绿眸看得他实在心悸,便无可抑制的后退了一步。
他并不能像想象中那般应对自如。
他太熟悉这样的眼神了,从前的肆意凌辱,随意打骂,那人看向他的眼神,大概就是这般,不同的是,从前多少沾了些许漫不经心地肆无忌惮,而此刻,却又莫名隐忍。
“他强迫你的?”
萧弋嘴角处破了些皮,隐约渗着血丝,他勾了勾唇,似乎想让自己看起来和善一些,可到底天生长了张凶艳的面孔,怎么看,怎么像一头蓄势待发的兽。
他的声音低戾,耐着性子又重复了一遍:“我问你,是他强迫你的,对吗。”
许慕清也正看着他,只是对方并不似萧弋那般像一张绷紧的弓弦,有恃无恐地顶了顶嘴角的伤处,消瘦的下颌微微仰起,修长脖颈处有个极明显的伤处。
他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萧弋也忍无可忍地上前一步,径直挡住了两人相接的视线。
生硬道:“看着我。”
秦乐自然知道这人吃软不吃硬,本已经上前两步,想着软声哄两句,却又因其凶横的眼神后退了一步。
他挡在他和许慕清之间,这让秦乐看不清许慕清的表情。
许慕清本就是个能随时发情的,昨天既愿意忍一晚上,方才也没碰他,大概也算得上是挺喜欢他的吧。
只是萧弋惯来跋扈霸道,秦乐这些年所遭受的那些暴戾恣睢的恶行让他的身体本能的对这人产生了一种交杂畏惧的抗拒。
加之其身量极高,眉眼凶戾,陡然逼近,自然压迫感十足。
有那么一瞬间,他是真的很想跑,但很快,又想到了许慕清就在这儿,心绪稍稳,却忘了蓄出几滴泪,整个人显得有些呆愣。
接着他看清楚了萧弋嘴角不太明显的伤处,以及脖子上的血痕——
那是许慕清手上的戒指划出来的,正好划破了萧弋脖子上那个狮首纹身,这图案甚是眼熟,秦乐似乎在萧家见过,他记得萧家的装潢似乎用了很多狮首元素,甚至会客厅的大理石石雕,便是两只正在搏斗的雄狮。
“是不是?”那人又一次问道。
他别开了眼。
“跟你没关系……”
若只有他一人,他绝不敢这般,但既知许慕清心思,又发现这两人都对他有意,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有恃无恐。
可话音刚落,却见萧弋不可置信地挑了挑眉,怒极反笑:“跟我没关系?”
看着萧弋身上运动过后覆着的薄汗,以及那一身勃发的肌肉,他微微滞凝。
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