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之前的那个秦书礼。
倒是半分没有变。
秦乐乐得轻松,在这儿确实没人招他,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看到另外两个就烦得要命,他也不知道这种情感是从何而来,虽说他的情绪稳定了很多,也不想之前那样,脑子一热便什么也做得出来,可那种由内至外的烦躁感,混杂着过快的心跳,让他极为不适。
这种不适在许慕清捧着十来只戒指,笑意盈盈地看着他时,达到了顶点。
不知是不是因为想到了许慕清,烦躁地将手中的书丢掉,便回了自己房间里。
第二天一早,秦书礼不知跑哪儿去了,秦乐拨通了经理的电话,很快,便有人送上了一些中式的热食。
大约是晨练去了吧,临近中午也没回来。
在房间内随意转了转。
今日阳光甚是明烈。
他朝阳台方向望去,接着整个人皆是一震。
城堡侧方,连接着马场的部分本来是一片无垠的林地,可如今却被更改了成了田地,种满了向日葵,金浪翻涌,直至地平线的尽头,他几乎能闻到那炽热而又明艳的味道。
向日葵在当地传说中似乎是希望之花。
秦乐在阳台上站了一会儿,才去到那片花海前。
周遭早就转遍了,便想着先来此地逛逛。
园丁们正在打理一旁的矮松,将其修剪成平整的模样,其中一个见到秦乐的东方面孔,便好奇地用略生涩的英语询问秦乐的国籍。
秦乐回答后,却见园丁极为激动用国语跟他打招呼。
原来是老乡。
似是许久未见同胞,园丁和秦乐聊了好一会儿,顺便打听打听国内的情况。
周围的侍者知道秦乐是住在顶阁的尊贵客人,见两人聊的正酣,自然不会让园丁继续工作扰了客人的兴致。
秦乐随口问了一句为何要种上这么多向日葵,那园丁答道:“这里的向日葵本来就很出名,当地人认为这种花是爱神与太阳神赠予人间的宝物,明洁热烈,祈祷祭祀都会用这种花,客人们也喜欢,今年的许多客人都是为了这片花海而来,经理好几年前就规划了,但是一直耽搁着,直到两年前才着手种植。”
“说来奇怪,两年前的秋天,主人家的儿子们来过这游学,后来中途出了意外都回去了,不知是发生了什么,其中一个又折了回来,疯了似的找着什么,看见我们种向日葵,听说可以祈祷,就帮我们一起种了,他在这儿待了好几天,一个人就种了许多,和咱们一样都是同一个国家的,就是不太喜欢说话,我跟他聊天也不怎么理人。”
秦乐和园丁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时不时应上两声园丁便会喋喋不休的进行下一个话题,直到饭点了,那园丁才颇为不舍地和他道别,说下午可以带他去葡萄架那边摘葡萄,秦乐应下后两人方才分开。
正是侍者换班的时间,周围人少了许多,不知何时有个极为高大的身影走到了他的身旁。
男人并未立刻开口。
看着眼前的向日葵,沉默片刻,便看向了秦乐。
秦乐转过身。
秦书礼穿着骑装,似是刚刚从马场边上过来,眉眼沉冷,没什么表情。
男人长睫微垂,清浅的长眸里有什么一闪而过,声音却似冷霜:“你喜欢这个?”
秦乐没有回答,只是呼吸莫名促了几分,似是有些烦躁。
“午餐后去马场吗,后山有一片空地,很平整,你可以在那里骑马,我带你过去,没什么人打扰。”
“想去靶场也可以,我可以教你。”
原来上午出去是去安排这些。
两人一起用的午餐,就在酒店的餐厅里,像普通的游客一样,餐厅内有不少刚从马场出来身着骑装的游客,秦书礼却是其中极为显眼的。
哪怕两人坐在靠窗的位置,还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他穿骑装很好看,就连秦乐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只是气场颇为冷漠,叫人生不了任何亲近之意。
秦乐眯了眯眼。
“我下午约了人。”
秦书礼一顿。
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眼眸微垂,“谁。”
“这里的园丁,他说下午带我去葡萄架摘葡萄。”看着那人有些皲裂的沉静面容,秦乐微微勾了勾唇,“要一起吗?”
接着薄唇轻启,用嘴形对秦书礼开口:“哥哥……”
说完,又用小舌微微顶了顶上唇。显然,秦书礼清楚的分辨了出来,秦乐做了一个口交的动作。
接着对方又道:“你认识他的,他说你之前来这里种花的时候,都不怎么理人呢。”
“你这么冷漠…看得我都……”
“湿了。”
果然,男人清冷的面容染上一丝异色,秦乐自然知道,秦书礼已有了反应,尤其是听见自己故作无知地说出“湿了”二字时。
秦乐好整以暇地看着秦书礼,希望能从对方脸上看出几分窘迫,却见对方冷哼了一声,眼中多了几分戏谑之色,剑眉微挑,面不改色道:“要哥哥帮忙吗?”
到底还是玩儿不过老油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