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在空空的安静牢房中响荡,白鹭走在两个狱卒身后,他似乎是觉得很有意思,踱步走动时还一路用指尖去抚过凸起的墙石,相比是被人押着去刑讯,更像是两个狱卒给他在前方开路挡风。
[呀,等一下小羊那边是不是也刑讯,我感觉有点无法抉择,两边都想看]
[你没有看管理员的预告吗,小羊他走他的剧情,老大刚才说下次合作再有多点一起同框。]
[这样啊,那我还是必须得选一个看,呜呜呜,好纠结。]
穿过长长的走廊,又进入一段往下的楼梯,不多时,几个狱卒带着白鹭来到地下一层某个紧闭的红木门前。
那大门像是尘封已久,被人推开时还发出了不堪重负的轻轻“吱呀”声,内里隐隐涌开让人闻着就有些心神不宁的冰冷气味。
白鹭走进去,四处打量起来,屋内看起来颇为阴森,只有靠近顶的墙壁上方有一个小窗,外界的阳光艰难地从这个窗里微微透出一些来,却更加显得此处昏暗而令人胆颤。
空气中带着微妙的凉意,墙面上挂着各式各样的奇怪刑具,屋子的一侧也有些大大小小放在地上的特殊物件。
放置犯人的刑讯架就在最里处,窗户下方,它呈王字形,拥有辅助进行束缚和捆绑的卡扣处,刑架下一大块地板是木质,形状方方正正,颜色与其他砖石并不同,也不知是暗藏了什么玄机。
那两个狱卒走了,以后又进来两个人,身后传来门被关上的声音,脚步声靠近,白鹭却突然感到玩心大起。
他转过身去,眼中泛起水光,一双狐耳作飞机状折起,埋进银白色的长发中,蹙紧眉头看起来像是一副害怕极了的模样。
[雪芒怎么了这是,是不是这些仿生人失控了,我记得好像昨晚遇到那两个变态,他都好淡定的。]
[宝你是新过来的吧,不用担心的哈哈哈哈哈]
[老大就是戏瘾上来找乐子,他没事就喜欢代入点新设定。]
负责行刑他的两人,见白鹭这样我见犹怜的神态,面上果然浮起了猥琐的笑意,其中一人带头道:“世子大人害怕了?那你不如现在就坦白,或许还能走之前过得安稳些,不用平白受些没必要的苦。”
“不。”白鹭侧过头去,垂下眸子,他的眸光闪烁,指尖无意识地捏着柔软的发尾,眼圈微红,像是真的无比纠结害怕,“如果我说了,那才是真的……唉。”
主刑面色一肃:“你还真知道?”
这问句一出,副手也意识到了重点,表情一变,立刻认真起来。
作为刑讯官,他们其实本来也并不确定白鹭知道与否,毕竟是谋反这等大罪,失败了就是注定死路一条的事,摄政王既然能如此不符合常理地舍得抛下自己的独子逃跑,那么作为被放弃的棋子,白鹭知道谋反却不知道父亲逃往哪处也是很正常的。
甚至他们其实本来就是默认白鹭其实不知道的,并没想过能真的审出什么来。
闻言,白鹭像是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什么,脸色苍白起来,瞳孔微颤:“不、不是的、我——”
可那两人已经因为这“惊喜”而开心起来了,他们意识到这可能是立大功的机会,怎么可能还会任由白鹭有任何逃脱和狡辩的机会,当即打断他的话语,凑过去就粗暴地要将人绑好在刑架上。
美人像是被吓呆了,他并没有多做反抗,只是保持着一副惊慌又沮丧的表情,不时会泪眼朦胧地抬目望向主刑,可是却始终不说什么。
他任由这两个人将自己的手腕分开绑在横杆的两端,长腿并拢,在竖杆底部用绳捆绑住,就连那几条毛绒绒的大尾巴也被一一分开绑住完全固定好,不能用以甩动攻击人。
“叩叩。”门传来被敲动的声音,副手转身去开门,从同僚的手上拿了过来两桶水,随意地放到一边,作为待会儿备用的道具。
主刑的手上拿着一条长长的软鞭,确定白鹭被绑好以后,他示威般在室内慢悠悠来回走了几圈。
再次停在白鹭面前时,他的双手将折起的鞭子用力往两端几下扯直,在空气中连续发出闷闷的绷弹声,清脆而令人胆寒,也不难看出这绳子的质量之优,想必打在身上必定是难以忍受的疼痛。
“世子大人,我现在还称呼你一声世子大人,也衷心劝你一句,不管是什么消息,可都不要再想着隐瞒。”主刑的神情阴戾,语气带着明显的威胁之意,慢慢靠近了白鹭。
然而就在这逐渐靠近的过程中,他才发现刚刚跟自己差不多高的白鹭现在被绑上刑架后,也许是因为脚下踩着木块,居然变成了明显高过自己半个头的模样,自己走近后,反而有些像是被对方俯视。
不过此时白鹭眼圈发红,一副强行想要忍着害怕,却还是全身上下都溢出慌乱的怯懦表现又让他心下感到舒畅,对于这种细节只是在意了一瞬便抛之脑后。
主刑的手握住卷起来的鞭子,用坚硬的鞭柄顶住白鹭的胸骨,慢慢施加力气压顶起来,满意蒂看着美人皱眉轻喘。
顶住这种位置本身会带来强烈的压迫与不适感,配合上此时屋内的气氛,实在是令人胆颤。
半晌后,见白鹭害怕归害怕,却还是沉默着不说话,主刑只能再次自己挑起了话头:“真这么死心眼不说的话,接下来可就有你好受了。”
白鹭的声音带着颤意,即使他在努力强装镇定,也一听就能够发觉到出浓浓的不安:“我说过啊……真的并不知道,那个家伙去哪里了。”
“呵。”主刑闻言发出了一声冷笑,“以为嘴上换这么个称呼,就会让别人相信你们没有联系,敬酒不吃一定要吃罚酒是吧?”
他说完便扬起手狠狠落下鞭子,硬皮质的鞭子在甩动带起破空的声音,击打在白鹭的身上,立刻就将本来质量也一般的囚衣打破了,露出泛起红肿鞭痕的雪白皮肤来。
“呃啊——”强烈的刺痛让白鹭一时没有忍住,皱着眉发出了闷而急促的喘息。
这种等级的大美人在自己的鞭下喘息痛苦,让主刑控制不住自己有些兴奋的情绪,他像是觉得不过瘾,再次扬手,又狠狠地落下了第二鞭子!
这一鞭主要落在胸脯上,带过了手臂,甚至还有一些许鞭尾扫到了白鹭的脸颊,鞭尾的锋利与鞭身不太一样,更强的破坏性在那张漂亮的面容上落下了一条淡淡的红痕,很快有着极浅的小血丝慢慢冒了出来。
美人被抽得侧过脸去,他皱紧眉头,双手反握住木质的横杆,神情痛苦,呼吸明显急促而不平稳起来,两只狐耳折起持续发抖,却让人看着手心都发热,只觉得几乎要控制不住凌虐的欲望。
“嘶,这都有点破相了,真是让人心疼啊。”主刑把鞭子几下在手腕上绕了个圈握好,凑过去捏起白鹭的下颌,强迫他看向自己。
“不如我们都各退一步,我得到想要的消息,自然也不会对你太过分,说完睡上一觉,舒舒服服地上个路如何?”
白鹭隐忍地咬了咬牙,像是在强忍伤口的刺痛,他沉默了很久,直到主刑都有些不耐烦了,才颤抖着再次开口,仿佛做出了什么很难很难的抉择,垂眸看向他道:“那……那你过来,我的确有一些话要说。”
主刑面上一喜,还以为他要说了,他想着自己这下估计是要立功,又惊又喜,实在是想不到自己居然没多费什么功夫就成功了。
他也不是没有想过白鹭可能会突然攻击自己,但是再转念一想,反正白鹭手脚也已经被绑住了问题不大,就面带兴奋地靠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