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担心江一淮找你麻烦,还是江从溪,又或者沈愿?”
齐晗说得云淡风轻,周越却觉得很窒息,头皮都要炸开了,毕竟被人偷窥隐私,没有谁能做到心平气和。
看到对方脸色越来越差,齐晗才从抽屉里给他拿出手机,面无表情说道:“放心,我对你的私生活不感兴趣,只是他们打来太多电话,我帮你关机了而已。”
这番话在周越耳中根本就不是解释,反而添油加醋让他更加气恼,拿到手机后头也不回离开办公室。
现在已经是凌晨,他早就错过了公交和地铁的末班车。周越居住的出租屋离这有十多公里,打车得费不少钱,他现在可以说是身无分文,一个钢镚恨不得掰成两瓣花,哪里还舍得把钱花在交通上。
刚走出公司没多远,他的小腿就酸痛得不行,下面更是被内裤磨得火辣辣的疼,刚想坐到路边的公交亭休息一会儿,发现自己的鞋还开胶了……
他真是日了狗了,为什么倒霉的事总能让他遇到?
就在他准备咬咬牙打个车时,一辆黑色轿车停到他面前,朝他摁了摁喇叭。
他抬头看去,是齐晗。
车上的男人示意他上车。
周越实在不想和他有太多接触,在他的注视下直接起身离开,因为鞋子和腿痛的缘故还走得一瘸一拐的,看着很是滑稽。
没走出几步,就被人拉到车上,动作很粗暴,几乎是把他塞进的副驾驶。
“你又想做什么?”他疼得龇牙咧嘴,没好气怒目瞪视齐晗,“我到底哪里得罪了你?”
“送你回家,你以为我想对你做什么?”
他反问周越,周越被他堵得无话可说。
“你家在哪?”
既然已经上了他的车,周越也不再忸怩,报了个地址给他,紧接着他又听到齐晗开口。
“下面疼不疼,家里有药吗?”
“不疼。”
周越不想和他谈及刚才发生的事。
“那你饿不饿,有什么想吃的吗?”
周越还在起头上,听到他说话就很烦躁,粗声粗气呵道:“不饿!闭嘴!”
就算他再饿,也不想和齐晗一起吃饭。
“……”
齐晗果真不再说话,等到了周越给他的地址,看着那排老旧的楼房,他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错怪了周越。
就算周越的手段再低级,也不至于在江家那俩兄弟身上连一毛钱都捞不到。或者退一万步讲,即便是这样,江家那俩兄弟也不可能让自己的情人住在这么寒碜的地方,传出去自己脸上也没光。
周越解着安全带准备下车,齐晗正想开口问他这几个月到底发生了什么,后面响起一阵喇叭声。
从后视镜看去,后面公共停车位里,停着一辆格格不入的豪车。
周越显然也注意到了,脸色变得很精彩,像是见了鬼一样停住手里的动作,坐在车上不敢下去。
那是江从溪的车。
说实话,那三个男人里周越最害怕的还是江从溪,沈愿很懂事,不开心都是憋在心里,江一淮咋咋呼呼但是很好哄……只有江从溪,尽管平日里看起来比谁都温柔,可到了床上,那些残忍的手段层出不穷,总是能把他折磨得生不如死。
被江从溪抓到他和齐晗在一起,他都不敢想象等着他的将会是怎样的下场……
“司法部门的车牌,是江从溪吗?”
听到齐晗的话,周越绷着脸没回答。
看到他这副表情,齐晗瞬间了然,虽然他不知道周越和江从溪有没有建立金钱关系,但是他们之间的关系肯定不简单。
想到这,他心里隐隐地不爽,尤其是看到周越因为慌张而躲在车里的模样,他觉得自己就是个见不得光的小三。
“那我送你去别的地方休息吧。”
“……不用了。”
周越干巴巴地拒绝。
在他看来,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自己迟早会被江从溪抓到。况且齐晗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能真的替自己着想?跟着他走,也不过是弃虎穴进狼窝罢了。
“呵,你回去还能应付得了他?还真是敬业。”
“齐晗!”周越瞪着他怒吼,“我没有得罪过你吧?你何必这样挖苦我!”
齐晗被他吼得愣住,紧紧闭上自己的嘴,眼睁睁看着他下车。
有时候那些难听的话并不是他的本意,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这张嘴,与其说他对周越抱有偏见,不如说自己越活越倒退,像个幼稚的孩子,想要用恶作剧吸引大人的注意。
看着周越的背影,他郁闷得不得了,紧紧握住方向盘,强迫自己把目光收回,一脚油门踩到底,离开这个并不欢迎他的地方。
周越视死如归走向江从溪的车。
江从溪熄了火,拎着几袋东西走下车。
周越心虚看着他,根本没想好怎么解释,心里简直乱成一团麻,竟然就想破罐子破摔告诉对方,自己就是和齐晗厮混到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