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元上大学时性格已经好了很多,至少在陆斯年手把手的教导下敢看着人眼睛说话了,也不会一有人靠近就眼神飘忽,止不住地打哆嗦。
两人在学校旁边的公寓里租了一套房,陆斯年每天将人送到学校门口后,才穿过几条街去上课。
他长得帅,又一身矜贵的气质,路上总有人盯着他看,被盯得久了,陆斯年也有一些烦,还不得不保持礼貌的微笑。递表白信的很多,陆斯年拒绝的话术都是已经有对象了,到了法定年龄就会结婚,接了家里的小朋友会不高兴的。
有不可说心思的人都在猜测,是谁才能将陆斯年这朵高岭之花摘下,长得比陆斯年好看的人不多见,难道是家里有钱?可从陆斯年的穿着来看,也不是普通家庭,或许是门当户对的青梅竹马吧。
于是,学校里盛传陆斯年有个青梅竹马,长相绝美的富二代对象。
直到周元学校因运动会放假一天,他便提议来陆斯年学校看他的辩论赛。
周元在陆斯年的学校门口等他,手里提着绿色的保温桶,他闲着没事煮了一点雪梨汤,还冰镇了一下,想着陆斯年说话多应该可以润一下嗓子。
穿着白衬衫的青年走近,平常带着疏离的微笑早已被眼里温柔的笑意融化,任谁都能看出这位高岭之花的欣喜。
陆斯年接过那个家常的绿色保温桶,眼底的笑意止都止不住,甚至于在校门口这种人潮涌动的地方,他都扶着周元的腰想要亲一口。
“陆斯年!这么多人!害不害躁啊?”
周元眼疾手快地堵住陆斯年凑近的嘴巴,看着周围不住撇过来的目光,他的社恐属性都要发作了,一张脸臊得通红。
男人有些不满意嘴巴被捂住,等到周元拿开手后,他才挑了挑形状优越的眉毛,说:
“我亲我的老婆有什么害臊的?该害臊的是他们吧,连个可以亲嘴的人都没有……”
“陆斯年!”
周元终于忍无可忍,拉着这个仿佛还很骄傲的人进了校门。
到了辩论队的休息室,陆斯年还不依不挠地挠着周元的手心,活像一个吸人精血的妖精。
辩论队的其它成员看着眼前这一幕眼睛都要瞪大了,他们常年冷漠疏离,距离感超强的陆大队长正舔狗一样地拉着一个娇小的人,为了讨一个亲亲,狗鼻子都要凑到人家脸上去了。
“呃,队长?”其中一个成员终于看不下去地发出了声音。
陆斯年偏过头,看看队员,再看看红着脸明显有些害羞的周元,勉强开了口:
“这是我老婆,周元,隔壁师范的。老婆,他们都是辩论队的。”
他随意指了指站成一排神色探究几个人,拉着周元坐在了小沙发上,位置窄,他还硬拉着人坐在自己腿上。一只手臂环着周元的腰,一只手就挑着桌上的小零食塞进周元的嘴里。保温桶也孤零零地被放在了桌子上。周元压根没有说话的机会,只能朝他们微笑表示友好。
几个队员看见陆斯年宣示主权一般的动作都无语了,没想到温柔校草私底下居然是舔狗式的妻管严。
学校的论坛也快炸了,都在讨论陆校草的对象怎么看着那么普通,长相勉强算得上清秀,但和帅气一词完全沾不上边,和校草穿着情侣装也一副纯真质朴的模样。
虽然长得清秀,但跟在校草身边像是小仆人,完全不配……
论坛里有人说了一句,瞬间就被点赞顶在了帖子最前面,大家议论纷纷,都在吐槽校草虽然长得好看,但审美着实不在水平上。
两位当事人却不知道论坛的热闹,周元是校外人员,不清楚陆斯年学校的内部论坛,陆斯年则是毫不关心这类东西,此时的他正忙着在伴侣面前展现他作为成熟优雅男人的魅力。
辩论赛上,陆斯年神色温和却暗藏锋芒,逻辑严密,思维敏捷,抓住漏洞一击致命。举手投足之间展现的是气定神闲的气场和深不可测的实力。
他戴一副金丝边眼镜,发丝漆黑,眉眼深邃,薄唇微抿,侧脸在灯光的映射下流畅自然,线条优美。
周元坐在休息区,只觉得陆斯年像是审视人间的天神,傲视万物,悲悯众人。
中场休息时,陆斯年不看其他人,坐在周元旁边嘘寒问暖,周元懂事地倒了一杯雪梨汤给他,还提议给队员们都分一杯。
陆斯年脸都黑了,说他们不需要,喝水就行,周元煮的雪梨汤他自己都不够喝,怎么能分给其他人。
“宝宝,刚才我帅吗?”陆斯年理了理周元耳边的碎发,很得意地问到。
周元眨眨眼睛,乖巧地说:“很帅,感觉都要再爱上你一次了。”
陆斯年一听这话,牵起周远的手烙下一吻,又咬咬他的指尖。
“那就好,宝宝只许喜欢我一个人。”
周元哭笑不得,说:“我的男朋友,现在应该是我担心你会被别人抢走吧。你看他们看你的眼神,都快把你吞了。”
“那不管,我只需要知道你爱我就行,其他的事跟我无关。”
周围的人看到两人亲亲密密地凑在一起,又是说话,又是亲手,而且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占主导地位的是陆斯年,只和他说话,只看着他,只吃经他手的东西,他的小对象明显是被控制和占有的一方。
两人却甘之如饴,陆斯年放肆地暴露着着他的控制欲和独占欲,小对象也听话地让干什么就干什么,甚至坐得离他俩微近的人清楚地看到,周元只是暂时地看了一下其它队员,陆斯年就强势地把他的头掰回来,还理所当然的说,周元没必要看其他人。
众人终于发现了,他们一直认为周元没什么特别的地方,陆斯年或许被强迫的那一个,现在看来,被强迫的永远是周元。这段畸形的恋爱关系,一直是陆斯年牵着周元的手,偏执地维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