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岑的表情与往常没什么差别,但莫名让人觉得心里发慌。优越高挺的眉骨让他整张脸显得有些冷,低垂的眼睫在眼睑上投下一片阴影,神色辨不出喜怒。随着他步步走近,关卡外设的魔法墙无声无息地化为乌有,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密不透风的隔音结界。
魔法墙没了,喻绫川的身形微微一晃,又被身后那双属于周旸的手用力搂住。他大气不敢出地伏在窗台上,小心翼翼地觑着对方的脸色——刚被日了几十分钟,他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淫靡的情欲气息,艳丽的脸蛋湿漉漉的,不光有眼泪,还有被日出来的口水。
谢清岑伸出手,用指腹擦掉那线摇摇晃晃的水痕。他居高临下地望着喻绫川,清湛的眼珠里映出那具颤颤巍巍的身体,眸中刹那间闪过无数情绪。过了一会儿,他若无其事地笑了笑,择了句无关紧要的话来说:“小喻穿裙子也很好看。”
喻绫川屏着气,不自然地咬住下唇,咬了一下又松开了。谢清岑的指尖还停留在他唇边,慢慢地描画着他嘴唇的形状。他塌着腰跪坐在对方面前,只觉脸上麻麻酥酥的,可又不敢让男主把手拿开,只得细着嗓子哀哀叫了一声:“谢清岑……”
“怎么了。”
“……呜!”
喻绫川刚一张口,那两根停在他唇角处的手指就跟着滑了进来,不轻不重地蹭了蹭他的牙关。喻绫川下意识地咬了下去,对方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反倒又往里伸了伸,抚摸着里头又湿又热的舌苔和口腔。
喻绫川被捅得嘴巴发酸,涎水从合不拢的双唇间溢出来,沿着指根一路淌下去,透露出毫不掩饰的情色意味。谢清岑的手很干净,上面散发出一种类似薄荷洗手液的清凉味道,弄得他嗓子间都凉丝丝的,让他有点想咳嗽,但又使劲压下去了。
“唔唔……”
喻绫川心里害怕,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羞惭。他含混地叫了两声,小心翼翼地伸出舌头,用舌尖讨好地舔了舔他的指头,期望对方能放过他。
舌尖触到皮肤的那一瞬,谢清岑猝然收回手,脸色变幻莫测。喻绫川没想到他突然把手收回去了,嘴巴还大张着,过了几秒才合回去。他揉了揉发酸的腮部,瑟瑟缩缩地抱怨出声:“干嘛摸那么深,嘴巴里的口水又不用擦……”
谢清岑望着他,沉默不语。明明欺负人的是他,但眼神却十分怨夫。喻绫川被谢清岑看得背上毛毛的,小声说:“喂,别不说话。”
谢清岑于是说话了,但并没有对他说,而是对周旸冰冷道:“放开他。”
在方才的过程中,周旸始终一言不发。漫长的射精结束之后,膨胀的阴茎结已经消退,硬挺的肉棍也软垂了下去。但他一直没有拔出去,而是沉默地抱着喻绫川,像座石头筑成的雕塑。
听到谢清岑的话后,他一反常态地没有立刻撅回去,而是像是真中了石化咒那样一声不吭。喻绫川感觉肚子被撑得不舒服,轻微地扭动了一下,便感到周旸抱着他的手突然一紧。随后,对方用很压抑的声音在他耳边问:“你要跟他走吗?”
“……”
喻绫川不知道该点头还是摇头。谢清岑和周旸同时一眼不眨地看着他,耐心地等待着他的回答。
救命,他谁也不想跟啊……干嘛都要用这种眼神盯着他!
喻绫川感到压力好大。他顶着两人如同实质的视线,稍微活动了一下身体,往旁边挪了挪爪子。然后他停住动作,看了看谢清岑,又看了看周旸,希望他们能自觉一点,主动领会他的意思。
大概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谢清岑轻声叹了口气。他说:“我知道,你只想自己待着对不对?”
喻绫川开始紧张地抠裙子,水润的猫瞳扑闪扑闪的,很是楚楚可怜。短暂的静寂之后,谢清岑无声地张了张口,声音过了一会儿才响起来道:“好。”
喻绫川惊疑不定。
好是什么意思?是他可以走动了吗?
……那他真走了啊!
喻绫川这么想着,试试探探地远离了他一点。谢清岑看着他一点一点往远离他的方向挪去,忽然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说:“你说你去洗手间了,为什么骗我啊。”
“!”
喻绫川的动作猝然卡住。
对哦……他是不该偷偷跑掉。可是、可他也算事出有因嘛……
不管怎么样,他还是很心虚的。毕竟他被男主保护了那么久,还让对方帮自己吸奶,过后又蛮不讲理地冲人耍脾气,最后又干脆地放人鸽子。就算是恶毒炮灰,也、也太过分了一点吧……!
他像按下暂停键的播放器那样卡在窗台上,一时不知道该从上面下来还是回到原来的位置。空气静得可怕,连呼吸声都几不可闻。
谢清岑静静地望着喻绫川狼狈而漂亮的脸,似乎想从他水润的双眼中找到答案。
为什么啊。
前世他已经与审判局协商好,等到尘埃落定以后,他就能带着喻绫川远远离开,到一个无人知晓的遥远地方。他在那里建了一座很漂亮的白房子,里面栽满了月莺花。不过它们还没有适应那里的气候,估计还要一两年,才能开出繁复美丽的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