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
陈向国抬抬手,被老人扶着坐下,他说:“妈,给廖书记倒水。”
廖远停果断拒绝,“不用。”
他道:“我想找你聊聊。”
陈向国毫不惊讶,他神色不变,过了片刻,笑了起来,“廖书记,想聊什么?”
廖远停思绪一转,拉韩书德下水,测深浅:“韩书记告诉我,上次省扶贫检查你不配合,我想知道为什么。”
“韩书德?”陈向国哈哈笑,却不能大笑,他颤着身体,身上的袋子一抖一抖的。
他低头看一眼,又看向廖远停,从头到尾的看。
“没什么不配合的……”他像是虚心求教,又像是嘲讽讽刺,“我和我近一百岁的老母,连饭都吃不上……他说我家有地……有地……”
他的目光看向窗户,似乎能透过木板的缝隙看到外面的天地,“家里统共就那几只鸡,还被偷了,想着养到过年,卖了,再换个屎袋子呢,啊,廖书记应该不知道什么叫屎袋子。”
他指指自己身上挂的,“我的肠子不中用了,拉屎得拉到这里面,体外排的,这就叫屎袋子。”
廖远停神色不变。
陈向国看向他,廖远停回以他对视。
“我说我吃不上饭啊,我饿啊,我躺在那床上等死啊,那些人,穿的人模人样的,写写记记的……”他兀自笑起来,垂着头,一副将死之人的模样。
“廖书记,我们算什么呢。”陈向国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要他给出一个答案,“我们算什么呢。”
廖远停闭闭眼,问:“为什么还我手机。”
陈向国说的很随意,“捡到了,物归原主,不应该吗?”
廖远停笑了一声,转身要走,陈向国喊住他,“廖书记,你问的事儿,我老母应该知道。”
廖远停一顿,回身,陈向国耸肩,“毕竟她活的时间比徐喜枝还长,虽然她没有牙齿了,但她还会说话,就是有些耳背。”
廖远停却朝他走近,“你想要什么。”
“我什么都不想要。”陈向国坦然道,“彭虎偷了我家的鸡,我知道,他早就对我的鸡有心思,欺负我不能动。”
他沉默,话锋一转突然一转,笑起来,“彭虎打刘学那天,我看到了,前几天追着他杀的时候,我也看到了,就像你治彭虎一样,我也看到了。”
廖远停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陈向国没事儿人似的,“我的行为受限制,就喜欢装一些东西,看其他人的行动。”
他懒洋洋地掀起眼皮子,“还有杀彭虎的人,我也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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