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扯脚踝上的链子。
不知道什么材质,很坚硬,很沉,而且还是密码锁,他开不了。
夏知扯了一会,就没力气了,屁股还疼。
贺澜生不许他自己洗澡。
他隐约知道对方打什么鬼主意,洗澡的时候,大概他的那股奇怪香味会变得非常非常浓。
所以贺澜生每次都像是吸毒一样沉醉,然后再像发情的野狗一样草他,就是不草他,也会像朝圣似的把他身上舔一遍,恨不得连血带肉吞肚子里去。
……
夏知捂住嘴,他有点恶心。
他虚弱的爬起来,对着垃圾桶吐,但是因为没吃什么东西,吐不出什么。
这些天连吃东西都是贺澜生嘴对嘴喂他,他嫌恶心,吃的很少。
夏知在沙发上呆了一会,拖着沉沉的链子,嗓音沙哑:“朵朵……开冰箱。”
冰箱里是贺澜生给他准备的食物。
夏知也不管冷不冷,也没加热,囫囵吃了个饱,无论好吃还是难吃,都没在乎,他麻木敷衍的仿佛味觉失灵。
耳边是朵朵的提醒:“冰箱食物要微博炉加热食用喔,三分钟味道最好~”
夏知想,要吃饱,吃饱了才有力气,有力气了才能想办法逃出去。
他又想,不行,不能这样……逃出去了又能怎么样,他的学校在这,扎根在这,能逃哪里去,跑回学校……他能抓自己一次,何妨抓第二次……
要怎么做……要怎么做……怎么做才能摆脱这种窘境……快想,夏知,快想……被男人草哭了……快想,夏知……那个男的舔了你的全身,把你要玩烂了……夏知,冷静点,快想办法,不是什么大事儿,又不是天塌了,不算什么……他草了你三天三夜,屁股都要草裂了……yuki说她喜欢你……
……
“啊!!”
夏知痛苦的捂住了脑袋,浑身发抖,闭上眼睛,冲进浴室,打开浴霸,把自己冲了一遍又一遍,泪水混着热水滚在脸上,一时竟分不清哪个更烫。
他披着浴巾出来,看到了镜子里的人——曾经高挑帅气又结实的少年,肌肉已经全然消失了,小腹柔软细瘦,而且到处都是吻痕,咬痕,隐秘处更是有淤青,仿佛被人打了一顿似的,脖颈上也都是草莓——
而且因为洗完澡的缘故,少年眼瞳湿润,眼尾发红,仿佛刚刚哭过,脸上还有着一种没有下去的红晕,隐约有种色/欲的诱。
在夏知看来,就是娘。
夏知捂住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息着,猛然闭上眼睛,不看自己,转身几乎想要吐出来。
他以前最讨厌的就是那种娘们唧唧,遇事儿不用拳头或者脑子解决,只会掉眼泪的男的,结果,现在他被贺澜生整成了自己最恶心的那种人。
他洗完澡去翻衣柜,结果衣柜也要权限,夏知打不开。
贺澜生故意的。
他把他关在这里,不给他穿正经的衣服,只给准备情趣睡衣。
夏知试着去开门,然而锁链的长度设计的刚刚好,在离正门四步的距离抵达了极限。
夏知只有趴在地上,努力伸直胳膊,手指才刚刚能碰到一点点门缝。
他无力的趴了一会,又虚弱的起来。
最后少年只能裹着被子,扒着紧闭的落地窗,把脸贴在上面,巴巴的望着外面。
外面蓝天和白云都很高,青山和喧嚣都很远。
不知道为什么,夏知想到了外婆,那个一直笃信神明的老人。
“……外婆,你不要迷信啦,老师说这个世界上没有神的!”
“只只,小点声,咋咋呼呼的,会把神明吵醒的。”
“……诶,神明在睡大觉吗?我说话也会吵醒祂?……但是睡觉的神明也帮不上什么忙吧。”
“只只……很多时候,神不是为了帮助人们而存在的。”
“诶。”
“人生路漫漫,总会有那么个难堪,绝望,熬不下去的时候……这个时候,想着神明在注视着自己,护佑着自己……难过的路,也就好走很多了吧。”
“哦……就是,嗯,信仰?什么的。啊我知道了,老师说的,阿q精神!”
“不是阿q精神……唉,笨只只,以后怕是有苦头吃喽,来,跪朱雀神啦,求祂保佑你一生为人所爱,余年顺遂平安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