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他的一切,沉沉落在了少年身上,又被完美的容纳。
夏知:“高颂寒?喂?么西么西?”
高颂寒回过神来,发现夏知正在他眼前摆手,“你发什么愣呢。”
高颂寒捏着香水瓶的手微微收紧,喉结滚动一下,少年身上与雪松融合的透骨香,几乎让他挪不动步子。
……好喜欢。
夏知:“现在味道还重吗?我真一点都闻不到,烦死了。”
夏知有种全世界都知道他得了狐臭,但只有自己闻不到的忧伤。
高颂寒微微别开了眼,肌肉绷紧,控制着自己想要把人直接抱怀里深深吸一口的越轨行为,嗓音却低了好几度,“……好多了。”
高颂寒感觉这一遭搬石头砸自己脚的失算之余,又有种隐秘的喜悦在生长。
他不知道那喜悦代表什么。
但这种喜悦,却的的确确,因为夏知——因为夏知这个狡猾,花心,勾三搭四,邋遢,娇气,暴躁,没品味,并且成绩稀烂的蠢东西,而真真切切的存在着。
男人眼瞳沉了下来。
……
三日之约到了,夏知换了自己的红色8号球衣,夹着自己的宝贝篮球,意气风发的去赴戚忘风的solo之约了。
他非常自信。
虽然现在他一点肌肉没有,但他相信自己一样能把戚忘风那个普通且自信的傻/逼打到自闭。
少年穿着蓝色短裤,白球鞋,露出细细长长的腿,红色球衣衬得他皮肤更是白的发亮,眉眼带笑,神采飞扬。
然而夏知没想到,他刚抱着篮球拐了个弯,就被人一闷棍敲晕拉走了。
篮球咕噜噜的滚远了。
他被塞到一辆黑色宾利上,随即扬长而去。
夏知醒过来的时候头痛欲裂,脑子嗡嗡的。
他隐约听到了一种丝竹声。
三味线被人弹奏的清雅悠扬,质朴又纯净。
他捂着后脑勺,懵了一会,渐渐看清了四周。
这似乎是一间小室,光线沉沉暗暗的,麦纱帘微卷,透出微光,沉木的案几后,摆着榻榻米。
垂下的帘子让夏知看不清榻榻米后的人,只隐约看到了一双修长白/皙的手,大袖微收,轻轻将盛着酒液的青瓷小杯搁在沉黑的案几上,一边,线香向上燃着,氤氲着清雅的薄香。
还有一把很长的武士刀,摆在一旁的刀架上。
夏知看着那把刀,总觉得有些奇怪的畏惧。
榻榻米两边是用象牙拨子抚弄三味线,穿着艳丽和服,矜持优雅的歌舞伎。
夏知一脸懵逼,摇摇还有点不清醒的脑袋,一时竟觉得自己还在梦里没睡醒。
……但这也不对啊,他也没这做梦素材啊。
他动弹一下,忽然发现他的手背在后面,是被捆起来的。
夏知一瞬间有种恐惧,他第一反应是,不会是……贺澜生吧?
就在这时,他听到案几后的男人优雅的声音。
“醒了?”
夏知:“……”
好了,夏知现在可以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了,毕竟这声音他从来没听过,前所未有的陌生,他暗中松了口气。
他皱着眉,费劲让自己坐起来,“……你谁?这哪儿?……你绑我做什么?”
“我以为你心里会清楚。”男人笑了笑,“看着一副聪明相,原来糊涂,连我为什么会请你过来,都想不明白吗。”
夏知无语:“我根本不认识你……”
男人不紧不慢的说:“那你想想,有没有做什么亏心事呢。”
夏知皱着眉头想了一会,不确定的说:“……买雪糕赊了老板十六块钱?”
夏知:“……不至于吧,雪糕刺客还真刺杀啊?不是吧?你不会叫钟薛高吧?”
他是去小学的球场练球,热的要死,那破手机因为高温不工作了,身上又没带钱,他又不想跟宴无微那个奇怪的跟踪狂求助,就去小学小卖部赊了个雪糕给手机降温。
谁知道抽奖抽到了钟薛高。
老板说赊给他十六块钱的时候他都蒙了,一个破雪糕那么贵呢。
后来夏知就黑心想,这十六块钱赊一辈子算了——但夏知发誓他只是想想,他打完球还是会去给老板钱的!
顾斯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