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忙跑去问顾斯闲:“哥,夏知呢!”
顾斯闲神态清雅闲适,不知道为什么,顾雪纯总感觉她哥好像心情很不错的样子。
这是很罕见的,因为顾斯闲虽然看着温温和和的好说话,但顾雪纯其实知道,她哥的脾气其实很差劲,嘴上笑着,心情却不一定很好,也就她能在她哥面前无法无天,其他人要是看着她哥好说话,得意忘形说点不该说的,说不定第二天醒来就发现自己被卖去南非种地了。
顾斯闲语调很闲:“他不是要回学校吗。”
顾雪纯:“……他回学校怎么会不找我啊。”
女孩很不满,又带着撒娇似的口气。
顾斯闲摇摇头,很是闲散慵懒的样子:“你们小孩子之间的事,我就不太清楚了。”
顾雪纯嘟囔了一声:“真是的……”
也没想太多。
望着顾雪纯要走,顾斯闲忽然开口,“ゆき。”
顾雪纯回头:“嗯?”
“……”
顾斯闲定定的看着她。
她是他最疼爱的妹妹,也是他唯一的亲人。
嫁给透骨香主……
这是妹妹,是亲人,不是栓人的冰冷锁链。
“……你真的喜欢夏知吗。”
——不是因为透骨香,而仅仅是因为喜爱夏知,而喜爱他。
顾雪纯:“那当然了!”
——你喜欢他什么?
“嗯。”
顾斯闲垂下眼,声音淡了下来:“没事,很晚了,去休息吧。”
……
夏知醒来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
中秋快到了,凛凛然似有秋意在翻滚。
夏知听见了外面绵绵而潮湿的雨声,偶尔风吹进来,卷入丝丝凉意。
他睁开眼,发现自己整个人陷在柔软的衾被里,身上的衣服滑溜溜的,整个人也暖暖的。
他茫茫然的起来,看到套在他身上,艳丽柔软的丝绸红袖,丝绸被子从身上丝滑的落下来,他摸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
夏知捡起来一看。
是绯刀。
一瞬间,死去的记忆如潮水般朝着夏知袭击过来,四周陌生的景象在夏知大脑中瞬间与顾宅对号入座。
夏知猛然起来,仓皇的就要往外跑。
很轻的细链缠着脚踝,夏知没有注意到,跑到某个地方,噗通摔在地毯上,疼的打滚,回头才看见脚踝上细细的金色链子。
链子很细,也很轻,跟不存在似的,但是咬住夏知脚踝的地方贴的密不透风,卸不下来。
夏知跑的时候绕了桌子,现在乱七八糟的捆缠在桌子上,大大减少了夏知的行动距离。
夏知:“……”
夏知胸/脯微微起伏,他坐在原地咬着后槽牙想了一会,等痛缓过气,爬起来回到了床上,拿起了绯刀。
绯刀在他手上颤抖。
“给我闭嘴!”夏知把刀粗暴的往墙上一挥,结果刀背磕在墙壁上,一下反震得他胳膊发麻,刀也摔了出去。
夏知嘶了一声,又缓了一阵子,盯着地上安静的绯。
这刀是不是有病。
顾斯闲用它的时候,它安安静静老老实实的。
他一拿,就在那里跟苍蝇似的嗡嗡嗡嗡嗡,嗡你吗呢嗡,知道的是刀,不知道的以为是电蚊拍呢。
夏知等那股劲换过去,用微微发抖的手把绯拿起来。
这次绯没再嗡嗡了,但能感觉到它好像在很努力的克制着。
“都说你是名刀。”夏知拿着刀,对着脚踝上的链子,“秀给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