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望着女孩的背影,他总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
但是他正想要仔细思索的时候,他的手被握住了,宽大有力的,又似乎有些凹凸不平。
夏知低下头。
他看到了这只修长白/皙的手上,凹凸不平的,深可见骨的划痕,似乎是被瓷片弄碎的,还要一些烫痕。
少年茫茫然的看男人。
男人却没有说什么,只是低垂着眉眼,问他,“冷吗。”
少年细声细气:“不是很冷。”
顾斯闲嗯了一声。
他忽然问。
“贺澜生,是谁。”
少年茫茫然看他,仿佛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顾斯闲就觉得,自己这个问题,问的当真也是莫名,现在的少年,不可能给他回应。
但是,又根本没有办法若无其事。
很不甘心。
如果说夏知不喜欢男人,顾斯闲总归独坐钓鱼台——因为总归人是他的,心虽然不是,但迟早会是。
但如今得知夏知心里,很可能还放着另一个男人,那又是另一重滋味了。
“……算了。”心念电转间,顾斯闲又有了其他打算,他说,“今晚一起看烟花吧,宝宝。”
少年嗯了一声,很乖。
远处烟花炸开灿烂。
山顶高处不胜寒,却也能见远处群山起伏,近处万家灯火。
顾斯闲静静攥着少年的手。
不知为何,明明抓得那样紧,却又仿佛什么也没有抓住。
心里空空落落的一片。
顾斯闲闭上眼,再睁开,眼底已经是一片清醒。
他喊,“宝宝。”
少年歪头,温顺的回应,“老公?”
顾斯闲嗯了一声,摸了摸他的头发,语调很轻的说,“等过几天,陪老公出席一个家宴吧。”
………
贺澜生这些日子真是疯了一样找夏知。
他那天从煎饼老板那里找到了共享单车的路线轨迹,然而顺着轨迹找过去,却只找到了一辆停在旅馆前的共享单车。
那附近黑旅馆很多。
他找人挨个查了旅馆。
然而并没有夏知的入住记录,也没有夏知。
贺澜生给气坏了。
贺语嫣也很无语,“你到底搁那找谁呢,这么疯,是不是把你头砸破的那个,你要找人寻仇啊。”
贺澜生不说话,只心情烦闷的抽烟,很久不见夏知,找不到他,他心里很难受。
夏知的家里他也去找了。
只有一位八十多岁的独居老人,身体不太好。
贺澜生知道这是夏知的外婆,拜访的时候也很礼貌,就说是夏知的朋友。
“只只已经很久没回来了。”老人热情的招待了他,随后叹气,“中秋就发了个消息过来,说在学校有事要忙,不回来了。”
“也不知道是在忙什么。”
贺澜生于是要了老人的老人机,发来的消息确实是夏知的号码,只是,贺澜生看过夏知的聊天记录,这样冷淡的口气,似乎并非夏知说话的口吻。
但是老人年纪大,也不懂这发消息上的口癖问题,看消息就是看消息,也不会突然想消息背后是不是换了个人。
……
贺澜生甚至生出了几分不知所措的担忧来。
——这么久没消息,他去哪里了?
不会被人绑架了吧。
贺澜生皱着眉头,觉得这个可能性也很大。
他本来也想去问问顾雪纯,但想到对方和高俅订婚了,他没必要再去她面前提起夏知,给自己添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