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想来也是,因为按照对方的说法,他其实是被多次退件又让仲介回收拿去重复媒合的积仓滞销品,成色撑死也就刚好达到差强人意的及格线。
那想当然尔,绝大部份的买家多是在匆匆一瞥後就皱着眉头,送瘟神似的让客服赶紧办理退货手续,哪还有什麽心思发展後续的深度浇流。
这也就导致他的标价一降再降,於是也就有了後来心腹在瞎买盲买时顺手白捡了个大便宜的巧合。
听完了整起事件的前後原由,董事长一时间也不禁沉默了。
他都不晓得究竟是自己慧眼独具眼光过於宽容,还是这个叫沙沙的娼货太妄自菲薄,又或是自家那位素来都很不靠谱的二哈堂弟难得靠谱了一回,瞎猫碰上死耗子撞了大运。
咎其根本,不过是没人品嚐过沙沙的好罢了,天上掉馅饼这事儿终归讲求一个有缘者得之。
而他恰巧就是那个有缘者。
两人见面的次数也从起初的一周一次,改成三天一碰面,再到缩短到後来的隔天乃至耳鬓厮磨的朝夕相对,频繁得早就超出了这桩合约的正常范畴。
但即便如此沙沙也还是那样的懂事体贴,对超时工作的情况没有丝毫怨言,仍旧勤恳任劳任怨,敬业程度堪称当代劳模。
因为就算是脑子不大灵光的沙沙也清楚,如今要遇到像董事长这般好脾气有修养,还不会对他这种出来卖的残疾人挑三拣四的好心客户真不多见了,所以他总是格外的乖巧听话。
他希望金主老板能够满意自己的服务,好让他继续保有这份得知不易的差事,毕竟在此前他真遭受过太多冷眼鄙夷了。
更不要说这位好心肠客户的出手也实在大方,自己现在不仅顿顿都能吃上肉之外,手里头甚至还有不少的富余能攒下。
沙沙需要钱,而且数目还不小,因此一份足以养活自己和支撑兴趣爱好的工作就显得至关重要。
这就不得不提,董事长後来总算弄明白狗腿子心腹提到过两者所谓共通的“兴趣爱好”到底是什麽了。
─没错,关键就出在他那位受到万众瞩目的竹马身上了。
不过竹马之於董事长是工作上的伙伴、儿时至今的挚友、未曾言明的意中人,但对於沙沙而言竹马却是散发着璀璨光芒的大明星、遥不可及的偶像和集所有美好於一身的心之所向。
换言之,沙沙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死忠粉追星族,他真的特别特别的喜欢偶像竹马,几乎是把追星当成毕生志向与事业在经营,这份身残志坚的执念也是没谁了。
那个在床第间总是格外温顺懂事的娼货满脸的悠然神往,眼里满是掩藏不住的憧憬,像是闪着光:“他、他嗯...就是偶、偶像...唔...啊啊...他真的、真的好厉害又、又好好看喔...他可真好呀...”
就算是当时的他被牢牢地抱坐在董事长怀中,跛瘸了的一双腿半缠半偎地虚搭在青年雪白劲瘦的腰肢上,满掌丰软的绵浪蜜兔被颠得无助翻飞、溅甩出点点奶白恬香,正承受着来自年轻金主深入肓软伽南地的有力夯撞。
不间断的挞伐试探一点点地叩开娇软怕生的苞宫,细嫩的环口轻轻抿了抿不请自来的入侵者,就如同是这具身体的主人一样,只懂得用羞赧娇笨的讨好去安抚食髓知味的回头客,让人一次次得寸进尺的予取予求。
迷乱之中,无所防备地被恣意喂洒进满腔满腹的浑浓灼烫,肚腹被迫撑出了鼓胀不平的窘迫弧度,直逼得娼货不住地痉挛失神。
可即使遭受这般对待,也没能暂时淡化他对偶像刻入骨髓里的喜爱崇拜。
“嗯呀!好、好烫呀...老、老板您...我...能不能买给我、我想要偶像的、新出的...周年特典还有、有限量海报、报...呜...太满了...”
眼见都要让宫腔内充斥肆溢的浊液烫得说话都不利索了,沙沙却还坚持口齿不清地向恩客讨要着让人啼笑皆非的微薄报酬。
董事长简直要被气笑了,好一个所谓的共通爱好。
果然还是让他的哈批心腹再当众社死一次好了...
算了,还是乾脆买凶更省事。
“沙沙,之前不是教过你了麽?想要得到礼物就要拿出诚意来交换,忘记了麽?”董事长的细细打量着面色驼红而满目迷离的娼货,抛出了屡试不爽的诱饵。
娼货半含着的湿红软舌在唇齿的抿阖间若隐若现,直惹得人心猿意马。
过了有好半晌,不明所以的沙沙才缓慢消化掉董事长话里的意思,而有所行动。
那是双方不久前才定下的约法三章。
天下没有不劳而获的好事,想要有所收获就要付出相对应的代价,如果没有足够的筹码交换,那麽以物易物也是被允许的。
收回了虚揽在青年修长脖颈上的臂膀,改而捧住对方线条精致且流畅的清贵面庞,便宜的娼货挨挨蹭蹭的凑上前,讨好黏乎地奉上了湿软唇舌,邀请购买者尽情吮尝。
“老板,那亲、亲亲...抱一下可不可以...?”
一个见者眼中显得极为低廉却也分外昂贵的赊吻与拥抱,娼货却只有在有利可图时候,才晓得後知後觉的捧出来秤斤论两,就地起价沿街兜售。
抱了个温香满怀,青年还是没忍住暗暗埋汰了句势利眼的家伙。
不经意间,董事长想起曾偶然问过沙沙的一个问题。
“他...我是指你的偶像,值得这你麽粉他?”几年如一日,也不见腻,还怪长情的。
而那会儿趴伏在董事长腿上,正目不转睛欣赏着金主老板带给自己的偶像精美周边的沙沙几乎是不假思索地答道:“当、当然呀!偶像是、是我的精神粮、粮食...和天使喔!”
“那我呢?”
听到青年的疑问,就着阳光膜拜着套装小卡中灵动人影,视线彷佛被黏住般,一刻都没舍得从那上面挪开过的沙沙,彷佛并不能理解话里的意思,歪着头费劲思考了许久也没能完全明了:“嗯...?老板就是、就是老板呀...不然、不然呢...?
可真够坦诚,一张嘴跟抹了蜜似的。
到底在沙沙的认知里,花钱的老板再怎样宽厚好相与,也只能是五星好买家和高质量顾客,身份一早就被固定死了,没得商量的余地。
短视近利,没心没肺,下了床就翻脸不认人的蠢东西。
零星的不是滋味在心头一闪而逝,有那麽一瞬,董事长是想过将那些被沙沙视若传家宝的精美印刷品一股脑扔出窗外,或者丢进碎纸机搅个稀烂眼不见为净。省得对方老是在每趟接单结束後就没眼力见的开小差分心,不拿正眼看人。
董事长忽地就觉得,竹马那张看了十多年的熟悉面容,怎麽今个儿莫名奇妙地就变得如此不招自己待见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