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未昭闭上眼,语气轻柔得像是情人低语耳鬓厮磨,“你如今不过是我一个娈宠,若是哪天我不高兴就把你扔出去喂邪魔。”
那可是他辗转反侧放在心尖儿上都觉得唐突的师尊啊。
“不记得我没关系,从前的账,往后我会同你一笔一笔清算。”
你在仙门好好做你的仙君便罢了,怎么我与你,竟到了如今这一步呢?
见沈顾怀还是一片冷漠面容,宁未昭勾起唇角,神色带着几分讥诮,不知是笑别人还是笑自己,“仙君最好不要多生事端,本尊耐心可不大多。”
将那青面獠牙的面具重新扣在脸上遮住红纹,明明是这二百三十年来最熟悉的状态,宁未昭藏在面具下的脸却显露出一点茫然。
“你……当真不记得我了?”
话音未落宁未昭就觉得堕了自己魔尊的气势,又忍不住希冀听到的答案。
而清和仙君缓慢地摇了摇头。
“记忆中不曾见过,却又有几分熟悉。”
宁未昭一时无言。
“……不知尊者名姓?”按说沈顾怀从不会同人说这样多的话,更不会同一个魔多说一句。
但这一次他破天荒地想问清楚,仿佛冥冥之中有什么在指引着他。
“嗤。”
宁未昭一声嗤笑,一抬手便掐诀召来四条铁链锁住清和仙君的四肢压在床榻上,不叫人动弹。
没有直接回答沈顾怀的问题,而是略带恶意反问他:“被曾经随意斩杀的劣等魔物羞辱,甚至打下那种烙印,不知仙君有何见教?”
沈顾怀知道这魔也并不是真心想听他回答,便只是沉默地透过面具看着人双眼。
只是被这样沉静的眼神看着,宁未昭就觉得自己的心在微微颤抖,故意挑着嘲弄笑意的嘴角垮了下去,藏在袖子里的手紧紧握拳。
“既是本尊的禁脔,便需得由本尊亲自烙印才是。”
宁未昭坐在被禁锢的沈顾怀身侧,伸出手凌空划过他的身体,之前特意留下叫他受疼的伤口除了灵脉便都愈合恢复如初。
“你既问本尊名讳,便要记好。”
沈顾怀只觉得自己肩颈处微微刺痛,宁未昭好心地幻化了水镜能让他看得清清楚楚。
锁骨处印着一个血红色的“昭”,微微有些灼伤的痕迹。
“本尊名讳,宁、未、昭。”
搓搓指尖细小的伤口便立刻愈合,沈顾怀身上的刺青是他用自己的精血灼上去的,就算他死了那印记也别想消。
“这一次,还望仙君牢牢记住。”
脸上终于带了点真正愉悦的笑意,“仙君好好休息,每日会有傀儡照顾仙君生活起居,仙君只要等本尊传召侍寝就是了。”
沈顾怀在宁未昭离开以后愣了一瞬,这魔一口咬定他们曾经相识,且看起来渊源颇深,但他确信自己记忆里从未见过他。
还有那异常的熟悉感,以及他冥冥中相信这魔不会伤他。
说什么打烙印,半点疼也没叫他受着,桩桩件件都需要他理清头绪。
总归如今情形比他当初心中预想要好太多,这些事情还都需从长计议。
沈顾怀甩甩手腕,将宁未昭离开时就已经松开的铁链放到一旁,又盯着右脚腕不知何时出现的金链看了一会儿,这链条长度倒是足以让他在这宫室里活动了。
倒真是个奇特的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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