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那掉进泥潭的清月重新安安稳稳挂回天上去。
沈顾怀只是敛眸摸了摸宁未昭的头发,像是无动于衷。
……
魔域结界有变能瞒过仙门一时却也瞒不了多久,二人没有多少时间休整,当天夜里就趁着那叛徒下山赴宴之际把人堵在山林直接废了灵脉。
“你!你果然没死!”
白笙下意识觉得自己说错话,许是亏心,一看见他俩就两股颤颤,几欲跌坐在地上。
“哦?果然?”宁未昭特意加重语气拉长音,面上露出一个堪称恶劣的笑容,“不知白师弟还有什么遗言?痛快说了我也叫你痛快死。”
“不不……师尊!师尊你原谅我吧师尊!我也是迫不得已一时糊涂啊师尊!”白笙知道和宁未昭多说无益,猛得一扑想抱着沈顾怀的腿求饶,却直接被宁未昭一脚踹在心口,飞出去落地后直接喷了一口血。
一直藏在袖口的噬灵针也掉在一旁。
“白笙,这么多年你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当年他虽是仙魔之体但一直未曾入魔。白笙诬陷审判之后哭着跪在他身边求情,背地里却将沾染了魔气的噬灵针打入他体内,封住了灵脉叫他毫无还手之力只能任人宰割。
随着魔气扩散,他的魔族血脉在天罡崖下被迫觉醒,硬生生将本是陷害的诬告坐实了。
宁未昭到现在都恨得牙痒痒。
“呵呵,哈哈哈哈哈——”
知道自己绝无生还可能,白笙突然大笑不止,抬手抹掉嘴角的血迹,“师兄,可还记得当年七十二刑的滋味怎么样?”
宁未昭面色一冷。
原本一直没说话的沈顾怀突然开口,“七十二刑?”
“怎么师兄摇尾乞怜的时候没告诉师尊吗?当年师兄被师尊打下天罡崖之后可是将刑堂七十二刑一一受过了呢!”白笙像想起趣事似的抚掌大笑,“哈哈哈哈,我当年可是亲自用灭魔锥取了师兄的心头血呢,师兄像死狗一样趴在地上的样子我现在还历历在目呢。”
沈顾怀怔然看向宁未昭,原来……原来他心头的那道疤竟是这么来的……
根本不想让沈顾怀知道这狼狈过往的宁未昭恨不得直接把白笙撕巴了,却被沈顾怀拦下。
沈顾怀心里知道,如果不是白笙说,有些事情宁未昭一辈子都不会同他讲。
“师尊可真心疼师兄啊,”白笙知道他们想问什么,但他不会说,于是扯开一个嘲讽的笑容,“就不知是心疼呢,还是被师兄操服了呢?”
“也不知魔域那些丑东西够不够满足师尊呢?”
被宁未昭掐着脖子摁在地上的时候白笙还在挑衅,“咳……咳咳!你杀了我!师尊的皮肤又白又滑,咳来啊!杀了我这件事也就一了百了!”
仅凭白笙一个人是不可能将他师尊害成这样的,原本宁未昭的想法是留着白笙交代出幕后之人的阴谋再杀,不过现在看来实在是多此一举了。
他完全可以直接掀翻整个仙门!
沈顾怀担心白笙如此故意激怒宁未昭杀人有诈,宁未昭知道他的顾虑,只朝他点头示意自己心里有数,
果然白笙死亡以后就化成一道流光正要飞速逃跑,却直接被宁未昭伸手一抓捏在手里。
“不!这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宁未昭将光球囚禁在法器中,“原本想精准打击省点事的。”
“宁未昭你不得好死!我等着看!”
“那你恐怕看不到了。”
世界恢复平静,林子里只能听见虫鸣。
宁未昭一时有点不知道怎么面对沈顾怀的眼神,摸了摸鼻子,“先回去吧。”
沈顾怀站在原地没有动。
宁未昭上前将他的师尊抱在怀里,不用特意察探就能感受到清和仙君空洞的道心。
无论如何,这一切也该有个结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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