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喂过什么热性的药,是吗?”
“……是。”
昏朦中,兄长与医者的交谈声并不清切,如隔云雾,细碎消散。古琴声摇响,从梦中的云层里潺潺泻下,由远及近,落在枕侧,滚入耳蜗。
你睁开眼。
细雨打芭蕉,掀起的一片滴答错落,与他的琴声纠缠交融,漾在湿冷的水汽中。天色欲晚,檐下支起数盏纱灯,在雨色中晕开昏黄的朦胧,映亮他的侧脸,投射出好看的阴影。
“没事了。”周瑜抬眸看你,手下揉弦的动作未停。悠远的琴音浮在空气中,你侧耳倾听许久,莫名觉得比往日更急促些,毛毛糙糙,像是在掩饰什么。
你垂头暗笑,笑自己自作多情,拢了拢外袍靠坐在床榻上,捧起案上温热的汤药。
“我怎么会忽然晕倒?”你放下空碗,故作不知地问他。
这次,换作你来糊上这层窗户纸了。
只是你的动作略显生疏,不知被他看破几分。
周瑜定定地看着你,眼眸幽深,好似一把利刃,要将你的心思剖析殆尽。
“你觉得呢?”他把问题抛了回来。
瓷碗圈足在案上拖出“吱啦”一声,太过刺耳,太过明显。你的手指一顿,逼着自己演完这场兄友妹恭的喜剧。
“大概是被哥哥感动的。”你弯起眉眼,故作轻松地翻身下床,捻起一块桂花糕,压下心头苦意。
“谢谢哥哥,这么照顾我。”你啃着米白的糕点,一口一个牙印。那糕点放了太久,簌簌向下掉渣,津液根本融不化,粗粝地刮着嗓子,一阵生疼发涩,好似刀割。
他始终垂头抚琴,没有再抬头看你:“你我本就是兄妹,不必感谢。”
“是,是兄妹。”你笑了一下,骨节发白,糕点残渣掉得厉害。
糊窗户纸好难啊。你微笑着想。
原来是要把心丢进磨盘,一圈一圈地碾压,才能榨出一点血,黏合住这摇摇欲坠的纸页。
你闭了闭眼,像小时候那般爬上他的腿,坐进他的怀里。琴声丝毫未乱,你抬起手,献宝似地把糕点递到他的唇边:“哥哥尝尝?”
温热的嘴唇贴上指尖,他咬了一口,眉头皱起:“怎么这么难吃。”
“是吧,我也觉得好难吃。”你的眼睛亮起微弱的光,仰头看他,“我记得哥哥有一年买的桂花糕特别好吃。”
回应你的是一声琴音,在潮润的雨汽中散开,引得窗外竹丛潇潇,窸窸窣窣。
“好像也是个雨天吧,那时我被师傅罚抄功课,哥哥怕我饿着,冒雨给我送了一屉蒸糕……”你想起那时他被淋湿的惨状,不由自主地勾起唇角,“不仅一滴雨都没落进去,拿到手还是热乎乎的。”
周瑜沉寂良久,忽然叹息一声:“那是我做的。”
“什么……”你怔住,错愕地盯着他。
“你没有发现吗?那年秋天,你卧房窗口的桂花落得格外厉害。”他神色未变,垂头抚琴。
“原来哥哥才是偷花贼!你摇落了好多花。”你控诉地揪紧他的衣领,控诉地晃了晃,“我当时还以为是树生了病,担心了好一阵子。”
“反正你要那桂花没用。”他被你揪得一阵摇晃,琴声微乱。
“怎么没用,我绣……”
绣了十几个桂花荷包,每一个都歪七扭八,惨不忍睹,所以最后一个都没敢送出去。
你张了张嘴,说不下去了,干脆借着这股力道向上,凑近他的嘴唇。
“最后一次……”
这窗户纸,谁爱糊谁去糊吧!
唇齿相交,舌尖还留着桂花糕的甜香,津液翻搅,每一寸口腔都被他的气息填满侵占。你勾紧他的后颈,铺散在他腿上的衣袍被勃起的性器顶起。
温热的吐息交融,你的指尖划过他的胸膛向下,掀起柔软的布料,搭上硬挺的性器套弄撸动。修剪整齐的指甲碾着马眼抠弄,下凹的小孔被刺激地开合收缩,向外溢出一股又一股黏腻前液。
周瑜垂下眼眸,低喘着看你,抚琴的手猛然一顿,琴声消散。
“别停……”你仰起脸,在他的唇上落下一个清浅的吻,手指撸动的动作更重几分。
情动的青筋在掌心跳动,硌得肌肤酥麻发红,你的指缝间牵扯起淫靡细丝。粗长的肉棒又硬挺几分,肿胀外突的龟头棱反复刮过你的虎口,留下一道鲜明的水痕。
你望着他濡湿的睫羽,攥紧肉棒的指尖猛搓龟头,将那处敏感的柱头揉搓得唧唧作响。
“哥哥的琴声别停……”
我想听一听,你为我震颤的声音。
那颗心牵扯着那根弦,是否曾为我颤抖过。
一瞬间,哪怕只有一瞬间。
“铮——”
弦断了。
你的手指瞬间松开,仰起头,定定地望进他的眼底。
“你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