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窗外炸响闷雷声。
你几乎听不清自己疯狂的心跳。
江东落英满地,快马踏碎一片涟漪。
“哐——”
你猛然推开门,剧烈震动的胸腔掀翻血腥味,淋了雨的发丝黏在脸侧,泛着尘土腥气。
他正背对着你,发丝与满墙白纸被闯入的风掀起,一片簌簌。
“周瑜。”
翻飞的纸页从空中飘落,宛若片片白雪。
你喘息着抬起头,却看见每一张白纸上,画的全是你的面容。
正面、侧面、背面。
总角之时、豆蔻年华、岁已及笄。
脑袋埋在软枕里的睡颜、兜着烤山芋灰头土脸的笑、那日分离时留给他的背影。
有些纸张已然发黄,捏紧时窸窣向下落渣,一吹就散。你不知他从什么时候开始画你,也不知道这满墙满屋他画了多久,更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画你,这么多你。
只是好像一直画,才能贪心地留住脑海里的你,每一个年岁的你,每一个鲜活的你。
好像早已预见有朝一日,你会转身离他而去。
而他尚可依仗前半生的回忆,纸上的笑靥,苟延残喘。
所以可以在分离时,那么从容地对你笑,嘱咐你一句:“路上小心。”
他这一生,挥霍着用神药偷来的爱,陪你度过寒夜,为你点灯披衣,已然圆满,不敢奢求更多。
风停了。
在无数张纸页,无数个你面前。
他转过头。
那双与你相似的眼眸始终平和,周瑜放下毛笔,温柔地笑了笑:“骑马过来的?怎么没乘马车,淋成这幅……”
砚台轰然坠地,飞溅起数尺墨浪,晕开一片污点,他的衣袍一片狼藉。
“为什么……”你揪紧他的衣袍,指缝渗着血色。
你已经不知道这咬牙切齿的三个字,到底是想问什么。是问他为什么灌你神药,问他为什么要画这么多你,问他为什么要把你推远,还是想问他——
为什么我们是兄妹。
温热的掌心覆紧你的手背,他无奈地抬起眼眸:“你看,如果不喂你那神药,你就不喜欢哥哥了。”
“我……”你的手指猛然一松。
若你反驳他,便是承认自己喜欢哥哥。若是不反驳,便是坐实神药有用。
好狡诈。
怎么答都是不对,怎么走都是歧路,像是这可悲的爱,存在的本身就是错误。
“你的身子受不住药性了。”周瑜并未在意被你揪紧的领口,叹息着执起桌上软巾,为你擦拭起湿漉漉的发丝。雨水沿着发梢坠入绸缎,洇开一片水色,恍惚回到从前,一切都未曾发生。
你没有抬头,任由他细细梳理发丝,好似没有灵魂的木偶。
“你教教哥哥,我要怎么办?”他吻的很轻,怕你会碎。
你颤抖着仰起头,看见凉风摇曳纸页,千只万只白蛾振翅,每一扇翅膀上都印着你的面容。
寒雨叩窗,潇潇翠竹被打断根叶,烂在湿冷泥泞之中。
他的手指被水汽浸得冰凉,轻轻搭上你的脖颈,却丝毫没有颤抖。这只手抓住你太多回,又放开你太多回。这一次,他握得极紧,紧到骨节发白,青筋暴突。
“把你关起来,好不好?”
黑暗从四面八方崩塌下来,那层窗户纸被水泡烂,砸得稀碎。
“哗啦啦——”
窸窣的纸页声摩擦耳蜗,寒意沿着脊柱向上蔓延。意识浮沉,你不知自己昏睡了多久,只知道再度睁开眼睛时,身上的衣服已被剥落干净。
这又是哪里?
你与他一同在这府邸生活多年,竟不知还有这种地方。
你晃了晃脑袋,昏懵的大脑艰涩运转,最先传递至神经末端的,却是灭顶的快感。
垂下头,你看见粗粝的红绳绕过脖颈,交叠扎紧你的双乳。圆润的乳房被勒得翘起,顶端樱果充血膨胀,乳孔大开。
这暗室不见天日,你看不清绳子向下的路径,却能感受到粗糙纤维摩擦肌肤的痒意。双腿被折叠打开,被麻绳捆绑成敞开姿势,拉扯着耻骨钝疼。大腿根部被紧紧缠绕,绳子几乎陷进阴阜软肉中,在露出穴口的玉势上打结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