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怀里抱住的于余,原本已经柔软温顺的精神力,突然聚成一束尖锐的矛,猛地撕裂开谢嘉轩的精神之网。
“嗯?不错,小奴隶学会反抗了?”
谢嘉轩惊讶出声,但心里并没有太过重视,他再一次加深了精神力的威压,企图将冲破牢笼的少年重新包围起来。
然而下一刻,男人唇边的笑容就凝固了,于余将手按到王虫领主的脖子上,一根尖锐的针状物骤然探出扎进皮肤。
谢嘉轩只觉得一股冰冷的疼痛瞬间传遍全身,所到之处行动都变得迟缓麻痹,这种感觉……是蜂毒?
他迅速做出判断,想要用还能行动的手臂逼出毒素,于余的精神力紧随而上,矛一样突破谢嘉轩的精神力,逼得他不得不定神防守。
仅仅耽搁这么几息,那股古怪的毒素就游走身体各处,谢嘉轩无法强撑,被侵蚀着软倒在地毯上,四肢无力,仅剩眼睛和嘴巴勉强能够动上一动。
他游刃有余的神色终于显出一丝狼狈,仰头看着于余翻身,以骑跨的姿势跨坐到自己的大腿上,薄薄的唇抿起,神情凛然。
“真是不可小觑,小鱼不仅从防守的盾领悟了进攻的矛,连本体的蜂毒都能灵活使用了。”
于余浑身红红白白,交错的鞭痕指痕连同乱糟糟的液体,从纤细肩颈一路遍布雪白的腰肢和大腿,他并不说话,就这样定定看着身下的谢嘉轩,没有进一步动作。
谢嘉轩神色稍定,他防备的身体顺着毒素放松下来——不过是一时大意,看小鱼这个样子,有什么气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王虫领主含着笑开口:“就是不知道这个姿势——是刚刚老师的鞭子和鸡巴都没能满足小鱼的淫穴吗?这是准备自己主动坐上来动一动?”
下身虽然无法动弹,却不妨碍谢嘉轩故意将话说的暧昧不堪,那张艳丽的脸上逐渐恢复了从容,像是笃定于余没办法对他怎么样一般。
“你总是这个样子。”
于余看着谢嘉轩金丝眼镜下的那双凤眼,终于开口说了话,声音泠泠犹如泉水击石。
“肖白之醉酒那晚是这样,周启深发狂后在花园里是这样,这一次夜晚没有回来也是这样。”
“不顾我的意愿,自顾自地做出决定,自顾自地宣判我的错误,自顾自地让我为不属于我的事情接受惩罚。”
谢嘉轩眼镜后的目光一闪,他挑了挑眉,无辜地回应道:
“小鱼你在说什么?怎么还把以前的事情拿出来说我的不对?”
“我知道刚刚我做的有点过了头,可是昨天我确实等你等了很久,心里吃醋所以下手重了一点。”
“我知道错了,你放我起来,我们认真开始训练好不好?”
于余伸手按住那双丹朱色的唇瓣,像是能够看透人心的目光直视着谢嘉轩的眼睛。
“你不是知道错了,而是一直都在用这种方法让我产生愧疚,诱导我,操纵我,暗示我作为奴隶的身份,要顺从和爱自己的主人。”
“慷慨的给予和帮助,不过是为了让我在这份愧疚与感激中越陷越深,你给出的越多,束缚我的条条框框也就越名正言顺。”
“——王虫领主的精神操纵,从我反抗的一开始就存在。”
那些黑暗中的贪婪与见不得人的心思,在少年坚定直白的目光中被彻底掀开,赤裸裸暴露在两个人之间。
谢嘉轩瞳孔收缩,第一次彻底失去微笑的面具,他僵硬地扯了扯嘴角,发现没有作用后,男人看着上方的少年,低沉带着诱惑的声音再次响起:
“为什么要说出来呢,我对你还不够宽容吗?你对着所有虫族戒备的尖刺和棱角,在我这里都是充满包容,从来没有给予过惩罚。”
“你那么弱小,在外面受了很多欺负,我都在支持着你,像是大雨打湿羽毛的小鸟那样,我的怀抱会是你唯一栖息的巢穴。”
那声线越压越低,配着谢嘉轩深情灼热的眼神,看上去可信极了,强悍而美丽的野兽竭力使自己变得柔弱无害,只求少年软下心肠。
“我所拥有的权势和地位都能为你所用,所求的,不过是一点点信任和驯服,就这样接受我的爱不好吗?”
被毒素侵蚀,谢嘉轩的精神力也被削弱,丝丝缕缕柔顺地绕着于余,还想要更近一步地贴近时,被少年冷冽的精神力刷地撕裂开来。
“操纵语言的艺术,首都执政官的那条银舌头已经用的够多的了,不必再在我身上反复使用。”
于余眼角妩媚的轻红逐渐褪去,神色若冰雪般冷淡,他坐在谢嘉轩的腿间,慢慢弯下腰,靠近那截脖颈后,低声说道:
“只是有一点老师教的很对,要摸清楚敌人的弱点,才能一举击破敌人。”
“老师想要知道——你的弱点是什么吗?”
两个人初遇之时和第一次的床上,那些因为高热而模模糊糊的记忆,因为于余精神力的快速运转而变得清晰起来。
“你对我产生兴趣,是在我咬了你的手指和脖子之后——让我想想,螳螂这个种族最大的特性是……”
谢嘉轩随着颈部的呼吸逐渐紧绷,他的那处皮肤浮现细小的鸡皮疙瘩,随着少年在颈部狠厉的一咬,王虫领主闷哼出声,身体银鱼似地弹动一下。
一丝血迹顺着谢嘉轩的脖颈流了下来,他的脸上浮现薄红,于余松开牙关,身下男人那根鸡巴硬邦邦地顶起,烙在他的屁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