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顾衍又是怎么回事？”老爷子坐在书桌后面，端起桌上的浓茶喝了一口。
“他应是受了小曦的威胁。”陆行川道，但陆行川心里清楚，与其说是威胁不如说是配合。
陆行川清醒后给顾衍打了电话，问他人在哪儿？
顾衍看了眼手机，此时据他离开陆家不过一个小时，这让顾衍拿不准陆曦的事情是成了还是没成，他迟疑道，“你……”
“这件事是你谋划的还是陆曦？”陆行川不耐的打断道。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或许是极力控制易感期丧失理智的行为已经让陆行川身心疲惫，也或许是心中知晓这件事没有顾衍的主动配合绝不能成，这让陆行川疲惫的同时居然感觉到了一些失落。
陆行川靠在柔软的沙发上，尽管知道问不出想听的答案，但还是仍不住开了口，声音里似乎还夹杂着一缕委屈，“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不想告诉你。”事已败露，顾衍也不矫情的隐瞒了，“陆行川，我一生的悲剧都是拜你家所赐，那就不能放过我。”
“那合约可是你自己签的，没人逼你。”陆行川觉得自己背了个大锅，无奈道。
“我是签了那合约，但我签的不是卖身契，你不能要求我给你生孩子，更不能想着禁锢我一辈子！”顾衍难掩暴躁，声音激切。
“这不是你伙同陆曦算计我的理由。”陆行川道。
“那我们的算计成功了吗？”
“你觉得呢？”
“那就是没成了，如果成了你就不会仅仅只是给我打个电话这么简单了。”顾衍冷笑道，“既然没成，你追究什么呢。”
这是上次陆曦在‘后宫’算计顾衍时，陆行川自己说的原话，陆行川神色一窒，瞬间体会到了有口难辩。
“是不是无话可说了，我告诉你，陆行川，你如果不放我走，我不会让你有片刻安宁！”
尽管看不见顾衍，陆行川也能想象出电话那头的人一定是满脸冷漠加恨意，陆行川抹了把脸，给齐涵去了个电话，“给我查查顾衍的身世。”
“怎么了？”齐涵看了时间，已经过午夜了，而且陆行川一向不可一世地语气此时竟难掩疲态。
陆行川思索了半响，虽然不想承认但还是道，“他好像很恨我？”
“不用查了，他就是两年前陆曦肇事逃逸那次的受害者直系家属。”齐涵叹了口气。
“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当时没有认出来，他变化太大了，后来我问了王秘书，知道你们签了一年的合约，这也快要到期，所以就没想多生瓜葛。”齐涵道，“当年那事闹得挺大的，我也怕有人又翻出来做文章。”
齐涵没敢说他半年前除夕夜就认出了顾衍，他说不清楚自己对顾衍抱着什么情绪，但他可以肯定是不可告诉陆行川的。
“威胁？”老爷子手腕用劲，在桌上拍了一掌，“这种事情一巴掌拍不响，而且那顾衍不是你的人吗，被人一威胁就把你卖了，这种背主的人不能再留在身边。”
“这事我自己处理吧，爷爷。”陆行川皱眉道。
“你自己处理？”老爷子盯着陆行川，“我听说之前就闹过一次了，这次你又差点把自己搭进去，你打算怎么处理？”
陆行川皱眉不语。
老爷子道，“你如果只是玩玩，我不管你，但唯一一点，不能因为一个外人把家里闹得鸡飞狗跳，伤了家和。”
陆行川回到紫荆别墅的时候，顾衍已经收拾好行李坐在沙发上等他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陆行川走到顾衍身边坐下，揉着眉心倚在沙发靠背上。
此时已是正午，从昨夜到现在，陆行川一直没有休息，又连续用了易感期促化和强制中止的药物，现在已是强弩之末，只觉头晕的厉害。
“离开。”顾衍淡淡吐出两个字。
“为什么？”陆行川捂着眉眼，低声问道。
顾衍震惊于陆行川的平静，他觉得他已经在电话里把话说地很清楚了，他甚至已经做好了陆行川勃然大怒的准备。
此刻陆行川的淡定从容让顾衍不可遏制地愤怒起来，“如果不是两年前陆曦肇事逃逸，我就不会沦落至此，你居然有脸问我为什么？”
“有人已经为此付出代价了，不是么？”
“但始作俑者依然逍遥法外。”
“那你想怎么办？”陆行川坐直了身体，以手支额看着顾衍。
“我只求和陆家再无瓜葛。”
“不可能！”陆行川嗤笑一声，为顾衍的天真，然后道，“你想这个还不如想想怎么安心留在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