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男士担起所有行李,东西不多,大家都简单收拾了点换洗衣服和日用品。
毫无悬念的,方鸣三人放完行李后都自觉地坐进后排,留秦抒意去副驾驶座。
赵寻起了话头:“大家昨晚睡得怎么样?”
四人异口同声:“很好。”
方鸣还感慨:“好久没和阿意躺一张床上了,得有好几年了吧。”
赵寻:“你们之前是室友?”
方鸣语调加重:“那可不是一般的室友。大学时我们就合租了,到毕业后还没散呢。”
赵寻淡笑:“你们感情很好。”
方鸣:“那当然。”
没聊几句,赵寻需要专心看路,其余几人也就不咸不淡地讲着,随后一个接一个歪头睡去。
村庄依山傍水,大约一个多小时的车程便到,打盹的几位轮番清醒。秦抒意半睁着眼看前方的路,“是要到了吗?”
“醒得正好,前面就是拐进村的路口,”赵寻说,“昨晚不是睡得挺好?怎么刚刚都睡过去了。”
罗姝琳打了个哈欠,“晚上集体打电动呢,保留节目了。”
另一方比他们到得稍微早些,车已经停好了。他们定下的是一栋三层别墅,房间多。房主是一对中年农民夫妻,正被先到的几人围着坐在院子里一起拣荔枝。见他们来了,夫妻俩赶紧迎上来,要帮着提行李。
他们赶忙推拒,直说自己来就行。
房间是提前商量分好的,赵寻和老板一间,秦抒意则和方鸣一间。商量的时候秦抒意就没抱有和赵寻一间的希望,不过他们的房间相邻,同在二楼,还算安慰。
赵寻朝屁股坐那没动的几人望过去,老板头也不抬,“二楼左拐最里那间。旁边就是抒意他们的。两位美女的在一楼进门右手边。”
五人放好行李,简单收拾一下,也跟着出来,没那么多矮凳,就蹲在一旁。坐着的两位男士起身把凳子让出来给罗姝琳姐妹俩。
阿姨和他们唠着:“都是城里来玩的呀?”
众人附和:“对啊对啊。”
阿姨乐呵呵地笑着,“我还是头一次一下子看见这么多年轻人。”
小林哈哈笑了几声,“人多热闹嘛。”
阿姨聊天不耽误手头利落的动作,“也是不知道我们村有什么好玩的哟。”
“多着呢,我们可以去爬山,在山上看日出看日落,可以去河边钓鱼,搞点烤鱼吃,整点烧烤……”
阿姨笑着,“年轻人精力就是好啊。”
拣荔枝的工作简单,就是剪掉枝叶后将不同个头的分装进篮子里,剪刀也没那么多,所以年轻人们的主要任务就是轻松地将荔枝放进篮子里。
阿叔招呼着:“别光顾着丢进去嘛,多尝尝,我们家的荔枝个大皮薄,肉多汁甜。”
“这些装好后都是拿去卖的吧?”
阿姨阿叔:“对。这些都是老板们下好的订单。”
几人或剥壳或吃进嘴里的动作同时一顿,逗得夫妻俩一阵哈哈笑,“吃呀吃呀,怕什么,咱家的好荔枝多得是呢。”
剥开壳,咬下饱满的果肉,汁水甘甜,秦抒意一口下去,没料到还有些流到了手上。不等他有所动作,赵寻已经从旁边递过一张纸巾来垫到他手心里,还多抽了几张放他膝头。
秦抒意含混着:“谢谢。”
接下来的,秦抒意干脆一口将剩余的果肉都啃下,满口香甜,幸福感填满心田。其中或许还有赵寻细心体贴的因素。
众人干活干得轻松,吃得尽兴,临到干完活收拾完场地,夫妻俩又给许诺走的时候给每提一袋荔枝,没人推拒好意。
两天的饭他们决定自行解决,不麻烦房主,来之前也分了每餐由几人来负责,今天中午的三人带了食材来给大家煮菜。
李立将食材一一从房间里拿出,格外神气,“才照面就让你们尝到我女朋友的手艺,是你们的福气。”
女友在一旁,为这不要脸的说辞向大家略带歉意和羞赧地笑。
秦抒意和众人一样报以善意调侃的笑,心里也编排着不为人所知的戏码。在他的脑海剧场里,他第二天也像李立一样,在准备做饭时朝大家得意地炫耀:“让你们尝到我和寻哥的手艺,是你们的福气。”
太过神经质了,秦抒意都被这脑补引得发笑,甚至一旁的赵寻都注意到了,问他:“什么事这么开心?”
秦抒意更憋不住了,但又不能实话实说,“没,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老板触景伤情,“唉,要是她答应我了,我也能把对象带过来秀。”
做作地连一向话少沉默的女医生都投过视线来。
方鸣问:“怎么?姑娘拒绝你了?”
老板:“她说再花点时间考虑。”
方鸣:“那你觉得还有戏么?”
老板一扫羡慕别人的伤神姿态,仿佛打了鸡血般,“她都说再花点时间了,那我就再努努力拿出诚意来,想办法打动她!如果到最后她拒绝,那我就放弃,不再去烦她了呗。”赢得了众人的掌声鼓励。
秦抒意看着,自觉无比羡慕这种执着又洒脱的心态。
秦抒意用余光瞟着旁边的赵寻,为视线里小心翼翼容纳着的细微部分而心跳加快,哪怕只有一片衣角、部分大腿和隐约传来的体温。
他不禁想,如果赵寻拒绝了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