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承屹转过头忽然吻住她,陈阮手上的动作一顿,四肢几乎僵在原地,他的吻很凶,几乎是啃咬似的,伴随着越发深重的呼吸,一寸寸的,从嘴唇到下巴,一直延伸到耳后。陈阮感觉到他的呼吸温热,喷洒在她的颈部,那处敏感地让她意乱情迷。
但他哭了。
开始是无声地落泪,而后变成了小声的呜咽,沈承屹的手臂紧紧搂住她,慢慢抬起头对上她的眼眸,一字一顿道:“陈阮,你一定要去西怀。”
“我指的是,是时候该放下我,去遇见新的人了。”
陈阮手上的动作一顿,她的双眼慢慢睁大,沈承屹晚上的反常,许子炀的那通电话,一切就都说得通了,许子炀和他说了自己想去西怀的事情。他也无比肯定让陈阮难下决定的就只有沈承屹一个人。
她嘴角忽而扯开一抹自嘲的笑,用力挣脱沈承屹的手,两人的呼吸纠缠,陈阮与他在暗处对视,苦笑道:“你认真的,沈承屹。”
陈阮看见沈承屹点头,他说,很认真。她紧紧攥着手里刚买好的那盒烟,盒子都要被自己捏烂了,陈阮调整呼吸,终于问出了一直以来想要问的问题,“你爱我吗。”
“沈承屹,敢不敢跟我赌,赌你爱我。”
视线好似变得模糊,一切都不真实了起来。好像所有一切都是陈阮在自导自演。在与沈承屹对视的瞬间,他似乎已经给了她答案。
陈阮知道,沈承屹也知道,自己一直以来纠结的都不是西怀或者辛川,而是一份确定的爱,一份来自于沈承屹的,不畏惧世俗的爱。
她只想沈承屹亲口承认自己爱她。沈承屹会亲吻她,会与她拥抱,交欢,做爱,会让自己操他,会红着脸让她不要叫他老婆,但沈承屹从不说他爱她。
陈阮总以为只要自己努力一点,再耀眼一点,站的再高,就可以拥有足够的资本,那时候许多人都会爱她,沈承屹也会,原来是她自信了,他或许是永远都不会的。
那就算了吧,陈阮告诉自己。
那就放下吧,沈承屹说的。
她深深地望着背对着自己的背影,盯了很久,最后终于缓缓起身,回房间,木质的门重重阖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陈阮把志愿报好,给许子炀打了个电话,说她现在就想去西怀,还赶得上最后一班高铁。她除了那几把乐器也没什么行李,匆匆收拾好之后,陈阮从口袋里拿出精心包好的礼物盒,未经犹豫,直接丢进了垃圾桶。
她离开的那天没回头,也不想回头了。离家的时候她给沈承屹发微信,“我到了之后把地址发给你,帮我把我的乐器包好寄过去。”陈阮按亮手机屏幕一次又一次,始终没等来那头的回复。
房间的角落,一个身影缓缓蹲下,拾起垃圾桶里面的盒子,包的完好,看起来送的人是花了心思的,红色丝绒爱心的形状,打开之后,是崭新的贝斯拨片。纯黑透明颜色,夹杂棕色的漂亮纹路。
上面刻了所有者的专属姓名,RUAN。
月光投射进来,映出下面一行小小的字,隐藏在细细的纹路下面,不仔细看的话很难发现。不是英文,所以破解的人花费了好长一段时间。
翻译过来,只有短短一句话。
“沈承屹,一生挚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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