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想做的事情,有提督府做后盾!权当是弥补了。
还每个人都有足够的遣散费,身体不好的,还可以终身免费到西厂药铺抓药开方子。没法子,原主路慈鹿折腾的太狠了,很多都带病。
风义忠只替他主子着想,“说了呀!可主子爷待他们好,他们心知肚明,去外面还没有留在咱这里好呢。”
他是把话说好听了,好比林替之列,不在少数。还有一些已经失去自理能力的,需要大把的钱看病,要有人伺候,出去以后要靠谁?不过是想死在提督府膈应路慈鹿罢了!做鬼也留在这里,找路慈鹿算账!
还有就是心机深沉,邓是这类人,家中势力不倒,还要靠他们在这里吹耳边风。
确确实实享受惯了提督府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童季扬小厮一样想法的,也有。只要让路慈鹿高兴了,人前人后都得脸。
邓是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有多少人想学邓是,关键是身份、地位都不及他呀!
“去!告诉他们,再不走,我可是要给他们派活儿干的!”
童奇儿当真的,她可不打算养闲人!
既来之则安之,赤国已经被路慈鹿搞成这样,她需要人手!需要有人替她卖力做事。
风义忠高高兴兴又跑了出去,他只当是他主子爷试探那些人对他的真心有多少。
“回来!”
童奇儿突然反应过来,“你可别暗示他们什么!我是真!的!看!着!他!们!烦!”
风义忠仍旧笑着,“是是是,老奴这就去。”
与此同时,林老将军也收到了儿子林替的密信。
得知路慈鹿的举动,老将军联络了昔日好友,密谋了一番。
小半个月过去,路慈鹿始终没有出门,皇帝倒是上门了两趟。
“行行行!忙完这两天就看!”
童奇儿还没有完全摸清楚原主平日里做什么,仇家太多,贼没有安全感,先把家里的稳住了再说。
皇帝死乞白赖不走,非要带她去看什么兽园,说是特意给她建造的。
“那你给孤个准日子,孤好叫人准备。”
童奇儿已经解决的差不多了,“三日后吧,别再让人来了。”
这会儿她正在写写画画,安排着后院儿每个人的去处。
林替,军中!去他爹跟前。
母臣愿,他说想试着做生意,那就给他开几个铺子!吃喝玩乐样样不缺。
邓是,这位爷坐镇家里吧,所有人都听他指派安排。万一她有考虑不周到的地方,还有个邓是收拾烂摊子。
至于仍旧不肯离开,童奇儿都不认识的那些生面孔,他们想做什么,就让他们去做。反正对于他们而言,想回到过去的日子,已经不可能。
童奇儿没想到,有好几个居然挺有能耐。可以断案可以说多国语言外交,甚至可以当仵作的!还有善骑射、擅长音律喜丹青之辈,童奇儿实在是……痛心疾首!
这是造孽啊!好好的人才,都被困在这一方天地中的。
童奇儿起初发话把他们塞到适合他们的位置,那些人还惴惴不安,总觉得路慈鹿在憋什么坏,好收拾他们。
可都过了俩月,童奇儿仍旧没有难为他们,还不再召见,就仿佛他们从来没有在提督府后院儿待过一样!
这让好几个人私下碰了面,不解之余,求见了邓是。
邓是并没有把他的发现说给其他人,只谎称,那次重伤,伤了督主的身体不说,还让他怕死,听从了医者的建议,不再纵情过度。
“真是老天开眼!只是这么容易就让他保住了命,太便宜了他!”
深入骨髓的恨意,使得大部分的人压根就做不到邓是那么善于观察乃至改变看法。
靠近路慈鹿,他们都觉得恶心反胃!
“公子,这么说,我们是可以踏踏实实待在现在的位置上了?”有人春风得意,背后有提督府撑腰,一路高升,得以发挥自己的才干。
邓是只道:“无愧于心,善待百姓,好好做事该是没问题的。”
“那是自然!咱们做的就是父母官!为百姓说话!天下少一点西厂番子们,乡亲父老们的日子指不定怎么好呢!”
“对了公子,你怎么还不趁机离开?既然他……”想到路慈鹿原本就是个太监,说话的人愤愤然道:“太可恶了!想到之前被他羞辱,还让老子……”欲言又止,那人到底没说出路慈鹿的罪行,“不提了,我就是想说,既然那路慈鹿没那嗜好了,公子何不为自己做打算?”
所有人都知道邓是的能耐,丞相可是请了天下名师栽培,被寄予厚望的第一贵公子呀!被誉为赤国的希望,这是多么实力强悍的人才能配得上?谁能想到,谦谦公子就这么成了督主大太监的帐中客,入幕之宾。
好在经过多年,邓是仍旧没有叫人失望,哪怕是做路慈鹿后院儿里的人,他也是屈指可数的佼佼者。
“留着提督府里为各位谋出路,也能称之为一个打算。”
若是所有人都离开了路慈鹿,谁给他们通风报信?谁来替他们说话?谁在路慈鹿发疯的时候劝解?
“公子,大恩不言谢,日后有用得上我们的地方,公子只管开口。”
大部分人被路慈鹿支出去后,就不准他们再回去了。起先他们顾虑很多,心情很复杂。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发现,在提督府的难堪过往,非但没有让他们被人低看,反倒有股摸不着看不到的力量在迫使着其他人对他们敬重有加!
这其中滋味,他们不傻,能明白过来,是路慈鹿打了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