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手绕到他背后,一路往下滑,像一条冰冷的蛇从脊柱上蜿蜒向下,斯特林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帝林凑到他耳边,小声说:“我么,只是喜欢在半公开场合……”帝林刻意停了停,“看你自己做。”
斯特林咬牙道:“那要是我的癖好是想看你这么做呢?”
帝林微微后仰,与斯特林拉开一点距离。客厅没有灯光,但他还是看清了斯特林通红的耳廓。他忍不住要再逗一逗这家伙:“也不是不行啊,要是你哄我开心的话。”
手指触碰的皮肤像是要烧起来,帝林心有所感,膝盖骤然插入,分开斯特林的双腿,碰到了又热又硬的某物。
帝林低笑一声,道:“你还真的想啊。”
多年后,对于帝林曾在元老会上公然指控家族总统领罗明海意图强暴他这件事,斯特林在回忆录中作出如下评价:
“对于此事,我毫不奇怪。毕竟他在我第二次去他家时就在沙发上和我大谈特谈人类性癖的多样化,并向我坦陈他本人的性癖。但后来事实证明,他至少有一半是在胡说八道。”
就这一段语焉不详但似乎又过于详细的评语,后世某青年学者据此撰写了标题长达五十个字的论文进行研究,然而最终因各种原因没能发表。
这些都是后话,我们还是要回到这个即将变得风雪交加的傍晚,回到明暗交接的暧昧光影中。
在帝林说完那句话后,斯特林有一段记忆是模糊的,他不记得自己到底回答了什么,又或者他其实根本就没有开过口。他只知道在帝林说出那句话后他就输了,话语权又一次从他手上溜走,准确来说是因为他的下半身,但这毕竟是个比喻。总而言之,帝林又一次占了上风,斯特林为此羞愧难当——帝林也许会以为他是被自己的撩拨弄得起了反应,只有斯特林知道实际上是因为什么,因为他确确实实幻想过类似的场景,帝林的话一击即中。
斯特林为什么会答应这种要求?为什么他偏要找帝林作借口推脱李清的请求?他真的没有别的借口了吗?帝林曾经奇怪过为何就连收保护费时也没有见过斯特林,这并不是没有原因的,斯特林在刻意躲着帝林,为此甚至打听到了他的课表和作息,煞费苦心地避开。这当然不是没有原因的,原因太简单,太一目了然,但又绝对不能说出口。
帝林从沙发缝隙中摸出膏药时斯特林还在走神,他的目光落在被狂风拍击的玻璃窗上,想起昨日也是这样的风,他听着拍击声平躺在帝林的床上,那张床并不柔软,但是足够温暖。而后他感到了凉意,帝林的手指灵巧地解开了他的腰带,轻轻松松地剥下他的裤子。
斯特林脸上血色尽失,他从回忆中抽身出来,意识到现下的景况。
情势逆转,他所幻想过的一切,现在恐怕都要反着来了。
帝林是半跪在沙发上的,因为身高问题,他还需弯下腰,长长的眼睫轻轻扫过斯特林的脸颊,带来难耐的痒意。他的动作并不粗暴,力道也不重,提前涂抹在手指上的膏药让进入时不那么艰涩,但还是让斯特林下意识一把抓住了帝林的手臂。
帝林停住了,什么话也没说。
沉默有时也是一种语言,斯特林慢慢松开手,任由修长的手指侵入。帝林按着他肩膀的手加重了力道,斯特林被迫又后仰了一点,很快,他听见帝林说:“放松点,腿张开,你咬得太紧了。”
帝林的呼吸近在咫尺,斯特林鬼迷心窍,真的照他的话去做,换来帝林一句含着笑意的“好孩子”。帝林的年纪实际并不比他大多少,这句调侃叫斯特林脸皮发烫,连带下面又有了反应。
热气再次拂过斯特林的耳垂。
“原来你喜欢这个,斯特林大人。”
斯特林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帝林的指甲修剪得很短,手指洁净且干燥,因斯特林刻意放松了自己,故而对此人指节的轮廓感知格外清晰。他里面的伤处还没完全愈合,刺痛敲打着他的脊椎,帝林指腹的药膏缓慢地抚去疼痛,带来阵阵清凉,冷得斯特林咬紧牙关,手指紧紧攥着沙发的扶手。
帝林的手指很长,最终碰到的地方足够深,斯特林想夹紧腿,但又不敢,帝林像在摸索什么,反复碾过某一点,斯特林被他搅得头昏脑涨,额角出汗,全靠意志力才没大声呻吟起来。目光重新落在他脸上,指尖重重地碾压过那一处,斯特林睁大眼睛,可什么都没看见,只有转瞬即逝的白光,而后是片刻的黑暗。
熟悉到叫人作呕的麝香味落在鼻尖,一瞬难堪的静默。
“真是好心没好报。”手指抽出,帝林幽幽地说,“等下记得给我把衣服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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