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万籁俱寂的深夜,Cybele悄无声息地回到了布斯巴顿的空中宫殿,又静悄悄地离开了霍格沃茨,正如她那时悄无声息地消失在霍格沃茨的地下教室一样。
她的离开并没有引起很大的轰动——所有人都以为她还在地下教室里头,专心致志地熬制汤药。但她的回归引起了轩然大波,尤其是,当Uranus看到她带回的战利品时。
“这真的是……那人的魂器?”Uranus看着眼前这本又破又脏、像是在水里泡过一样的日记本,嫌恶地捂住了鼻子,“我以为他至少会用一些珍奇的魔法物品才对。”
他半句也没有询问Cybele费了多大劲才弄到这个魂器、更没有费神关心一下她有没有受伤。Cybele心中冷笑,但面上仍是平静恭顺:“我有理由相信,这是‘那个名字也不能提的人’少年时代犯下的第一桩谋杀、又是在霍格沃茨完成的,对他来说意义重大,这才促使了这个魂器的产生。”
“即便如此……”Uranus沉吟着,端详着眼前这个日记本。
这是一件饱经风霜的魔法物品。灰扑扑的封面,被水泡过的内页,上头还有一个大大的洞,像是被什么猛兽咬过一样。不难猜出,这本曾经作为魔法物件的日记本已经失去了它的法力。
“保险起见,还是请斯拉格霍恩教授来看一看。”Cybele大大方方地提议,并不惧怕面对Uranus的质疑。
最好的谎言,都是三分假、七分真。就像这个日记本,的确也是货真价实的魂器,也的确已经被毁掉了——那是许多年前,被邓布利多的得意门生、也是那人的死敌销毁的。当时的他们,并不清楚这个日记本的真实作用,因为他们根本还没来得及了解到“魂器”就被Voldemort打败了。
现在,尽管Uranus从斯拉格霍恩教授那里打听到了魂器的作用、也知道黑魔王大人制作了这样邪恶可怕的黑魔法物品,但他无论如何想不到,Voldemort做了足足七个,给自己加了七重永生的防御。——毕竟,拥有一个魂器都已经足够骇人听闻了。
Uranus眯起眼,再次仔仔细细地观察了一番眼前的笔记本,终于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和善地说:“当然,我们会做一些检查。不过,再怎么说,也辛苦你了。”
Cybele当然不怕他检查。她微笑着轻轻摇了摇头:“这都是我该做的。只要确定了‘神秘人’没有魂器,我们可以找机会除掉他……现在我跟Lucio都在霍格沃茨,是动手的最好时机。”
可是灰发老人哈哈大笑,像是她讲了个笑话似的。
“你还是太年轻冲动了。”
Cybele垂下眸,敛下心中和眼中的恨意,咬着牙道:“我只想为我的母亲报仇。”
“别着急。”Uranus耐心地劝慰着,仿佛ElenaBoleyn的死与他毫无关联,“仅仅是杀死他,未免有些太简单了。我们会利用三强争霸赛的契机,在霍格沃茨发动学生的暴动——最好是,让食死徒和那魔头亲手杀死几个学生,带动魔法世界的舆论,让世界好好看看他们的真面目。”
尽管Cybele自认为身经百战,但仍是被养父的疯狂吓了一跳——即便是Voldemort,也没有想过在霍格沃茨发动大规模暴动。Tionus家族这么做,无关生死安危、仅仅是为了满足自己对权利的欲望。沉默了一会儿,她尽可能恭顺地说:“那么,有什么是需要我做的吗?”
“你大可以继续接近他,麻痹他——必要的时候,甚至可以假装臣服于他。说不定,在他身边还能挖到一些特别的情报。”
Uranus平静和善地向Cybele下达了命令,全然不顾忌这个任务会有多大的风险——至少,是表面上有着巨大的风险。Cybele从前从没想过,这些看似寻常的安排,实则藏了多少波澜诡谲的阴谋。正是因为这样,现在才会愈发不寒而栗。
LucioVasanguis晚上七点半准时出现在Cybele熬制魔药的地下教室里。他变出一盘餐点,试探性地问道:“你还没吃晚餐吧。我让宫殿里的家养小精灵做了一些……”
“我吃过了。”Cybele眼皮也没抬,轻柔地说,“霍格沃茨会准备晚餐。”
Lucio有些自讨没趣的感觉,摸了摸鼻子,继续没话找话般说着:“霍格沃茨的晚餐,未必合你胃口……”
Cybele重重地叹了口气,Lucio悻悻地止住了话头。直到加入了两簇鼠尾叶之后,Cybele才抬起头,今晚第一次看了Lucio一眼,似笑非笑地说:“霍格沃茨的东西,总是合我胃口的。”
她意有所指的暗示,让Lucio心头一紧。自从上次Cybele突然回国,和Uranus密谈了一番什么之后,再次返回霍格沃茨的她,就肉眼可见地和黑魔王越走越近,有时候甚至是不加遮掩、明目张胆地调情。他很想跟她谈谈,但又不知道自己该站在怎样的立场谈。
毕竟,比起夫妻,他们更像是合作伙伴;所以,即便是知道未婚妻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和他们的死敌眉来眼去,他也不敢贸然质问——万一,这是Uranus的什么部署呢?
他踌躇地踱着步,又觉得自己如今的处境十分尴尬,于是更加烦躁地叹了口气,下定决心重启了这个话题说道:“我觉得你不太适合待在这里。”
“待在哪儿?霍格沃茨?”Cybele侧着脸乜斜着看他,“尽管只待了两年,但我对这里很熟悉,你不用担心。”
“我不是担心这个!”Lucio急切辩解着,“你总这样待在‘那个名字也不能提的人’身边,未必不会受他蛊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