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握住凝真的手,十分不容易。苍越孤鸣没有撒谎,他本来能更多耐心一些,若不是看见凝真站在慕容宁身后,一副和慕容府的人同生共死的表态。凝真可以嫁给慕容宁,因为人生之中就是有那么多的不得已和无可奈何,嫁给慕容宁不代表就要对慕容宁生死相许,对慕容宁生死相许,他就没那么宽容大度了。
苗疆是他的,因为他是王;而凝真是他的,因为凝真就是喜欢他;无论过了多久,他也不会怀疑凝真会不喜欢他,无论发生多少事,相隔多少人,他们到底还是会在一起的。
这底气来得一点都不带虚,他就是知道,看着凝真的时候他就知道——但那一刻,一切都摇晃到山崩地裂。
他的耐心宽容一下子砸了粉碎,那一刻他突然发现在心底深处,还存在那样一片不愿意承认的部分:在凝真不敢看他的时候,凝真的担心和小心翼翼,恐惧和戒备,并没有落了个空。
苍越孤鸣在短短的几息之内想明白了自己心底微弱的不安,像拂灭蜡烛的火焰轻轻拂去了犹豫。任寒波被迫一动不动,躺在床上,模模糊糊只看得到一团影子,他只流了几滴泪便强硬的抹去了伤感。
这时候,好像没什么好害怕也没什么好期待了。任寒波放松力气,等着接下来发生什么事,他并不害怕,只是被人睡一睡插一插还不至于让他害怕,这其中唯一让他害怕的只有那个人是苍越孤鸣。是他曾经那么喜欢过的人。但这一点,也许很快也不再是他会在乎的问题了。
但苍越孤鸣握着他的手,过了一会儿,一股温厚的内力透过筋脉,任寒波吃了一惊,此时唯有引导内力入体,他的武功大不如当年,至刚至阳的内力缓缓流过奇经八脉,运行一时,苍越孤鸣低声道:“你的阴冷真气,如今调和好了么。当年你的手总是很冷,我没有练成皇世经天宝典,也没有办法劝你不要练那种邪功。”
任寒波头皮发麻,怒目而视,真气缓缓融入气海之中,不知不觉,他又惊又怒,出了一身汗:“你说这些是想做什么?”
“凝真,孤只想为你稍缓苦痛。”苍越孤鸣抚摸情人的眼角,已经没有湿痕了:“和你当初胡来,你从未告诉孤会累你折损功力,你为何不肯说?”
任寒波一时拿捏不准他是什么情况,只得软下来:“你不知道——我一心只想帮你。”
苍越孤鸣笑了,低下头吻在下巴上,任寒波一惊一乍之下,只担心苗王借机废了他的武功,虽然这几年来他当真不怎么修炼,但用来自保绰绰有余,还能带女儿一起走,若是苍越孤鸣真的废了他的功夫,要离开苗王宫就要费不小功夫了。
分神之间,任寒波腰间微微一松,苍越孤鸣扶着他起来,小心脱了外衫,略一犹豫,又将内衫也脱下来。他实在做的太细致,以至于之前累积的威压和紧张荡然无存,等任寒波身上没了遮蔽之物,幔帐也放了下来,把他们拦在小小的一方天地之内。
任寒波眼睛还被蒙着,心里很不是滋味,因为这一番不是滋味,他咬紧了下唇,双腿被摩挲着分开了,然后苍越孤鸣停了下来。
似有无名火烧起来,任寒波一下子涨红了脸:“你在看什么?!”
那双腿之间,依稀半隐半藏的狭口,但凡天下成了亲的都有这样的法子瞧上一瞧,任寒波当惯了男人,早忙得忘了这里还有些说不出来的隐衷——他其实并不如何为半男半女的身份难为,尤其知道不会影响寿数之后,但苍越孤鸣将他摊在案板上不吃还要看,看得还比吃着香,那就让他很不自在了。
“我在想,”苍越孤鸣不知不觉换了称谓:“凝真是怎么生出孩子来的?”
任寒波的耳垂都烧着了,心跳得好似要从胸口冲出去:“你说怎么生出来的?”他呼吸不稳,声音也发抖,这话一说完,一根陌生的手指靠近两腿之间的软肉,撩拨狭口之处,一开始还生疏,很快就变得荒唐,摸一摸这边,摸一摸那边,顺着那狭口慢慢摸索,又到根部的不那么精神的肉柱,张开了手指握住。
苍越孤鸣说:“是从这里出来?”他的手指松开,又滑到下面,任寒波羞愤欲死,又忍不住纠正他:“这处你也有,怎么不见你生一个?”苍越孤鸣恍然道:“原来如此,那是从这里了,凝真,你的脸很红,是否这里很热?”
“热!热死你了!”任寒波气急败坏,苍越孤鸣微微侧过头去,过了片刻依然还是回到花穴处,手法生疏得让人生气,任寒波闭着眼睛咬紧牙关,半天了,手指缓缓探入肉洞,他惯来自渎的时候只用男根,被苍越孤鸣的手指进进出出,于他更是莫大刺激,一时间要想做一条案板上的死咸鱼,竟然也不能。
苍越孤鸣只有很有限的经验,但他记得凝真很久以前是怎么做的,如今他和从前不同,学会了套话和周旋,用在床事之上算是少得可怜的一点技巧,但凝真就这样烧了起来,从里面烧到浑身都透出羞红,还拼命忍耐着发抖,苍越孤鸣一下子有了感觉,他想起来当年在龙虎山上,还有在山下的营帐里,多么久远的回忆啊,那还是五年多前的事了。
任寒波一时间咬不住,惊叫了一声,手指深深嵌入身体,转动半个指节,他牢牢夹住了那根手指,刺激的眼泪都弄湿了布条,快感毫不客气的涌上来,苍越孤鸣慢慢从他身体里离开,一动不动,把他干晾着不说话了。
“……”任寒波忍不住了:“苍狼?”
“孤在想,”苍越孤鸣用一种说不出的古怪语气道:“你方才想告诉孤什么,凝真?”
任寒波像一只紧绷的弓箭,弯腰绷紧,这句话一下子绞断了弦索,他咬牙切齿的绷开来断了线往柔软被褥里一躺,苍越孤鸣用目光扫过,缓缓的看过去,麻穴的劲道过去了,凝真没有跑,过了一会儿,苍越孤鸣轻柔的拉开了布带;“你想告诉孤,慕容宁从来没有碰过你,是不是?”
任寒波声音都烧哑了,有气无力:“这又如何?”抬起眼睛,苗王深邃的目光落在他披散了头发的颈边,任寒波愣了一下,想道:他又怎么知道的?
再一联想,任寒波轰得一声雷焦了——他……他太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