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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长沦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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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拍(纪祁/发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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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祁计划中的云南之旅才去了一个西双版纳,原本打算在昆明待一晚明天再去大理,才一顿饭的功夫就稀里糊涂地被盛迟瑞逮住了。

跪了差不多有二十分钟的纪祁无比煎熬地留意着浴室里的动静,膝盖处密密麻麻如蚂蚁噬咬的刺痛叫嚣得愈来愈响亮,没有缓冲直接触于冷硬地面的滋味很不好受,纪祁有些耐不住,时不时跪坐下身子以分担膝骨的压力。

怎么还没结束,纪祁龇牙咧嘴地想,他不明白盛迟瑞一个大男人洗澡为什么能洗这么久,竟也忍心把自己晾在外面,还真是铁石心肠。

不知道自己被人腹诽了千百回的盛迟瑞此时正靠在浴室的洗手台边和秘书安排工作,洗完澡后的他隔几分钟就打开一会儿淋浴头,似这种声音能让他心里平静般。

盛迟瑞是有心要冷着纪祁要他好好反省,但同样也是冷着自己,他并不敢保证在看见纪祁的脸时能抑制住自己不在气头上动手。

今天这事实在是巧合,他压根没想过纪祁会不好好上学跑出来旅游,所在隔着人群遥遥瞥见那张与纪祁神似的面孔时,他第一反应是世界上竟能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要不是这人身上穿的风衣外套正好是经他之手购买的限量款,说不定有要事在身的盛迟瑞真就把这事抛诸脑后了。

忙着去开会的盛迟瑞来不及确认事情的真假,于是把查探究竟的任务交给了纪承。纪承聪明而敏锐,几乎是在盛迟鸣出现在他面前的一瞬间就敲定下纪祁逃课这事假不了。

都是同一个子宫孕育出来的亲兄弟,纪承还多活了纪祁五年,自家弟弟会使些什么手段他心里如明镜似的,真不怪盛迟鸣不会撒谎。

刚确认下关系没满一个月的纪祁被男友冷落了这么长时间,被抓包时的畏色随时间的流逝一部分转化为了憋屈,现在是七分的胆怯加三分的屈辱难堪。

盛迟瑞觉着差不多到时候了才不慌不忙地从浴室里走出来,忽觉动静的纪祁闻声抬头,瞠目结舌地看着衣冠整齐的盛迟瑞,脸噌一下就涨得通红,一时间忘了自己是戴罪之神,恼羞成怒地就朝盛迟瑞嚷嚷起来:"你骗我!"

说完他很快就意识到自己这话不妥,咬着下唇发白的下唇移开视线垂首沉默了。

盛迟瑞面无表情地斜他一眼,话音还是贯来的平直低沉:"罚跪还敢偷懒,你的规矩都被吃到肚子里去了?看来是一点也没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纪祁在盛迟瑞长期以往积攒的威严下不敢继续忤逆他,也深知自己这事做的的确离谱得过分,很识相地在盛迟瑞爆发前认错,眨巴眼睛放着电和盛迟瑞对视:"我知道错了,下次不敢了。"

微弱的语气乍一听还像是受了什么委屈一般。

盛迟瑞最是见不惯他这副模样,明明聪明伶俐得不行,却偏只爱用在受罚前如何能讨得从轻发落上,于是那好不容易平息下一些的怒火又在无形中增长了,不耐烦地甩手道:"你是知道错了,还是知道自己要挨打了才错了?"

纪祁的心脏跳动得很快,他紧张地轻舔干燥凸起的唇珠,小声地说:"逃学是错的。"

"看来是明知故犯了。"盛迟瑞冷嘲,他踱步至纪祁身前,伸出手指钳住纪祁的下颌骨两侧,眼神生冷至极,"第几次了?"

纪祁条件反射的"第一次"被盛迟瑞吓了回去,磕磕巴巴地就从实招来:"第二次。"

盛迟瑞面色更凉了,从鼻腔中冒出一声冷哼,指尖的力度加大了些强逼纪祁看向自己,字字清晰地问:"上次是什么时候,去了哪里?"

"去年圣诞,香港。"纪祁不敢再使丝毫小聪明,轻重缓急他还是能分得清的。

"行,还出境了呢。"盛迟瑞放下手结束了对他的审判,在套间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拍拍大腿,"那就新账旧账一起算,自己脱还是我来?"

宾馆的贵宾套房里温度适宜,精美的装潢也没给纪祁什么舒适的气息,他抬起头来怯怯地看着眉头紧锁的盛迟瑞,迟迟下不了决定。

等到真要挨打的时候,纪祁才真发自内心地恐慌了,虽然说挨打对他来说已是家常便饭,但没有人会习惯皮肉之苦。

本以为和盛迟瑞谈恋爱能收获到他温柔的对待,能在纪承对自己动家法时有所阻拦那就再好不过了,谁知盛迟瑞不但没有过问,甚至动手打人的力气比纪承还要大。

面对男朋友的时候,他总有种想博取同情的心理,眼眶情难自禁地发热,央求话语不假思索就来:"我真的不敢了,回去一定认真上课,能不能就不打了…"

盛迟瑞一记眼刀砍下,说话的声音寒气逼人:"你觉得逃学这件事让你趴着挨顿打很重吗?还是说你想等回去了挨藤条?"

"不要。"纪祁一听藤条条件反射似的寒毛耸立,那般尖锐疼痛的滋味他这辈子也不想尝试第二次,两害相权取其轻的道理他还是懂的,咬咬牙把裤子拽到了膝盖,视死如归般趴上了盛迟瑞膝头。

日常不怎么见光的屁股在接触到空气的刹那就浮起了鸡皮疙瘩,偏偏这个姿势羞人得很,盛迟瑞放在他身后的手无时不在提醒自己下一秒疼痛就会追上来。

盛迟瑞掌心的温度要低于纪祁的屁股表面,此时的存在感正盛。

"不喜欢上课吗?"盛迟瑞的手离开后却没有立刻打下去,而是悬在那儿抛给了纪祁一个问题。

纪祁的脑袋倒垂,血液全朝着头顶涌去,耳边嗡嗡的有些听不清声音,缓了好一阵才反应过来,又不知该如何回答。

"没有,就是…"纪祁悬着一颗心手臂撑在沙发上,双腿是说不出缘由的发软,脱了力般轻点在地面,他想了想后心虚地说,"就是习惯了…"

"习惯什么?"盛迟瑞将纪祁的衣摆向上推了几分,自腰际向下整个臀面都暴露在外,"能一句说完的话不要让我追问。"

盛迟瑞的声音冷得很怕,藏于话下的怒意濒临爆发,纪祁闭上眼睛几近绝望,揭开了他最不愿意承认的事实:"习惯上课随心所欲,只做自己想做的事。"

"呵。"盛迟鸣冷笑,手臂迅速抬起落下。

啪!

坚硬冰冷的物件贴上肌肤砸在屁股上时纪祁才猛地睁眼,待痛感肆意散开后他才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不是巴掌。

纪祁很想回头看看究竟是是个什么工具,可畏与盛迟瑞的怒气他不敢乱动身子,没留给他细想的时间,一连串的响声在他的身后炸开。

盛迟瑞不知道从哪弄来了一把圆发刷,小巧但分量足够的木质工具连着不停甩在纪祁的屁股上,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把他的整个臀中部打得漾起了粉色。

这意想之外的疼痛让纪祁一口气吊着许久没有吐出去,痛感总是大于意识的,他拼着劲没让自己叫喊出声,可终究还是抵不过本能:"呃…"

纪祁欲哭无泪,今天盛迟瑞一直在强压的怒火充满着不确定性,他不知道自己探见的是否只是冰川一角。

一组发刷带来的辣痛纪祁还未消化干净,接着力度不减的发刷又猛烈追了上来。

纪祁疼懵了,他的呻吟逐渐不再细碎,挣扎意味也越发明显。

"呃啊——"纪祁被一记砸在臀腿嫩肉的发刷疼得叫出了声,带着哭腔的喊叫还是成功让盛迟瑞停下了手。

盛迟瑞沉默地看着纪祁颜色深浅不一的屁股,臀尖处的圆形板痕尤为明显,中心是血红的印子,四周泛着白而边界处又是一圈的深红。

纪祁想求饶却又拉不下面子,只敢斯哈斯哈地小声喘气。

"上课不想着听讲,你还是个学生吗?"盛迟瑞提高音量训斥道,说完便又甩下了一板子发刷,专挑伤势严重的地方落去,"是觉得反正考前突击一个星期期末都能过,所以平时索性也不听讲了吗!"

盛迟瑞说到了点子上,纪祁大学的这近三年确实就是这样过来的。高中三年铆足的一口气在如愿考入了理想名校后就松懈了下来,刚踏入大学校园的纪祁进学生会、参加社团、忙着交际,而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他很难在同时兼顾这些课余生活的同时上课集中起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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