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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长沦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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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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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纪祁都很久没见哥哥发这样大的火了,他看看自己身边始终闭着嘴的盛迟鸣,又看看一直没和他们多说一句话的纪承,跟在身后大气也不敢出,直到上车在后排落座了,才不得已弱弱地举手示意:

"哥,那个…我开车来的。"

话音落下的三秒后,纪承从副驾驶转过头来,斜着劈下一记眼刀,给纪祁吓得寒毛顿时竖起:"钥匙。"

纪承惜字如金,似一句话也不愿意多说。

纪祁不敢拖沓,从口袋里掏出车钥匙递给了他,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纪祁再次看了眼另一边的盛迟鸣。

出了公共场合而进到一个相对私密的环境中时,盛迟鸣那满心好不容易压制住的委屈便又开始肆意蔓延,车内的气氛沉寂也压抑,有了途经商业区时的热闹相衬,只会让人觉得更加凄惨。

有屁股上时刻传来的胀痛提醒,盛迟鸣无法将刚才俱乐部里发生的事情从脑海中抹去,每一帧画面都在眼前无限放大,让他的呼吸变得逐渐紊乱了起来。

纪承打了他,不是因为多重,也不是因为不听他的解释——而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才是盛迟鸣委屈的最大因素。

活了二十年的盛迟鸣,在外永远以一副温文尔雅的姿态示人,从来都是优秀得体的,连做学校安排的社区志愿服务时,大爷大妈们都会夸他乖巧懂事,何时在大庭广众之下丢过这样的脸面。

盛迟鸣面薄,自尊心也极强,今晚一事,他越想越控制不住自己的悲伤,情绪催化出的眼泪哗哗流下,几股透明液体在下巴尖端汇集,滴落在衣服领口。

盛迟鸣倔强地侧身看着窗外,时不时用藏在身体内侧的手抹一把眼泪,抿紧双唇逼着自己不发出任何声音。

他自以为掩饰良好的动静其实早就被前座的纪承听在耳里,纪承心烦意乱,把手机调至了飞行模式后靠在座位上闭目,脑里思索着接下一步该如何处理。

纪家主宅中式的装修风格与盛家完全不一致,依着纪父的喜好,家具都是木制的,上了年代的古董花瓶放在楼梯口与转角处,每一处摆件都让室内看起来庄严无比。

纪祁知道哥哥此次气得不轻,可也没想道他竟然能做得如此决绝,到家后连反省的时间也不给,连同盛迟鸣一起拖拽进了书房,关好门后直接开始了审问。

盛迟鸣还未受过纪承的正式惩罚,所以在看见纪承拿出戒尺、站在他和纪祁面前两米远的地方时,眼底瞬间闪过的骇然暂且盖过了怨气。

纪承的脸色冷得可怕,仅扫一眼便无法提起勇气再次直视。

"谁的主意?"

他的目光在垂头不语的两人身上来回扫动,寒意自吐出第一个字起便无穷倍增,盛迟鸣突然觉得,这时候的纪承比前些天在公寓里的纪承还要可怕,那股怒气让人摸不透边际,像是身处于茫茫大雾中,不敢贸然前进一步。

这种情况下,纪祁比盛迟鸣要多一些处理的经验,他试探性地抬头看了一眼纪承,强行牵动起嘴角小声说道:"哥,你别生气,我们保证不会有下…"

"我让你保证了吗!"纪承一听纪祁这时候还在耍机灵的话就来气,火上浇油般的怒火直冲发冠,一个快不见影的扫腿踢在了他的腿侧,"再让我看见那些心眼子,你干脆也不用说了,现在就给我滚出家门去,别回来了!"

纪祁的脸上刹时没了血色,惨白地看着令他陌生无比的哥哥,顾不上大腿的剧烈疼痛,怯生生叫了句:"哥…"

"别叫我!我没你这么一个偷东西的弟弟。"纪承的音量承载着他的怒不可遏,似要冲破耳膜突袭进心窝里,极度锋利骇人。

"不是的…"他的用词尖锐刻薄,听得纪祁几乎是瞬间被吓出了几滴眼泪,下意识上前一步想要解释些什么。

盛迟鸣虽对纪承当众打他的事铭记于心,但那些复杂的情绪已经在回来的路上得到了发泄,此刻倒是冷静了不少,鼓起勇气直视纪承时眼眶还有哭过的酸涩感,话音里却摸不出哭过的痕迹,平淡得一点儿也不像是犯了错:"都是我的主意,和他没关系。"

明显到极致的揽责。

纪承基本能猜出来这是盛迟鸣的主意,可在听完主动的承认后,他也只是不带感情地扫了眼盛迟鸣,应都没应一声,就继续朝惊慌失措的纪祁问道:"谁给你的书房钥匙?"

受到纪承毫不掩饰的冷落,盛迟鸣的心仿佛被人用力揪了一把,突突地疼了起来,那点积攒起来的镇定被洗劫一空,让人再也无法维持住仪态。

纪承的书房日常上锁,没有他的允许谁也不能进去。

碍于难挡的滔天怒火,纪祁稍作犹豫,还是如实说道:"是小田姐姐。"

小田姐姐是全职在纪家干保洁工作的佣人,家里条件不好,她十六岁不到就进城打工了,有头有尾地算,今年应该是在纪家的第六年。

"真有本事。"纪承冷嘲道,在纪祁万分难堪的眼神追随下绕到了书桌前,拿起不太常用的座机拨了个号码,说出来的话令纪祁猝不及防,"郑伯,是我,告诉田招娣,她被解雇了,明天就搬出去。"

"不要!"听到了这一决策的纪祁如离弦之箭般冲上前去,急得他连推开纪承的手都是抖的,顾不上任何规矩地护在座机前,不让人扣上听筒,一面慌乱摇头一面哭着认错,"是我求小田姐姐给我钥匙的,求哥别解雇她…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逼她这么干的!她没了工作根本生活不下去的…哥!我求您,您怎么罚我都行…呜呜…"

说到最后,纪祁的话已完全被淹没在哭声里,纪承却好像没有一点要收回成命的样子,无情到不像是具肉体凡胎。

盛迟鸣越听越感觉浑身冰凉,他不明白纪承为何要将听主人做事的佣人牵扯进此事,对那位靠这份工资养活一大家人的田招娣来说,突然丢了饭碗就等于丢了性命,纪承不可能不知道。

眼前的纪承让他陌生,也让他喘不上气来。

"这根本没必要。"盛迟鸣突然开口,梗着脖子固执地盯住纪承,颤巍不稳的身子是他强装从容的破绽,"他们都是为了帮我,后果我来承担就够了。"

当众丢了脸的盛迟鸣本想和纪承生闷气,谁知纪承连眼神都不愿意分来,自己倒是成了被冷落的那一个,他的这句话,是真实想法,也有些许赌气的成分在。

纪祁的泣不成声让书房里的氛围看起来更为诡异,捏着座机听筒的纪承像是听见了什么滑稽的笑话,转头后意味不明地将盛迟鸣从头到尾打量了个遍,等盛迟鸣羞愤到捏紧拳头时,他才眯起双眼,冷冽道:"后果,你来承担,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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