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是沈牧这辈子最痛苦,最难熬的日子。
他知道小同桌生气了,所以发了疯似地给她发消息,打电话,可是小同桌都没有接。
最后,好不容易通了,他不顾一切地祈求原谅,小同桌说的第一句话,却是要他去死。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沈牧感觉头痛欲裂,他甚至产生了幻听,就好像自己的心脏真的碎裂了,碎成一片又一片,化为碾粉消散。
他被沈之庭锁在庄园内,度秒如年,好不容易才逃出来,卑微忏悔,痛苦恳求,最后却换来你去死吧四个字。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沈牧知道,自己好像真的失去小同桌了。
永远,永远地失去了。
不...不行!
沈牧咬牙,手中的动作更重,凌厉的拳头带着风,砸在男人的颧骨之上。
沈之庭完全劝不住,又急又气。
照沈牧这个架势,完全将人往死里打,再不松手,只怕会出事。
扯上这么多条人命,解决起来太过于麻烦了。
突然,他眸光一闪,不知想到了什么,猛地看向地上狼狈不堪的阮桃。
不知道她能不能降得住沈牧。
沈之庭走到阮桃旁边,哪里还有刚才的高高在上和盛气凌人,他蹲下去赔笑道
“阮小姐,实在不好意思,今天这件事纯属是个误会。”
“呵,误会?”阮桃笑得讽刺,被掐得青紫的喉咙光是说一句话就疼得全身颤栗,喉骨都像是被人捏碎了一般。
“我差一点就被掐死了,这在沈总的眼里,只是一个误会?”
沈之庭是真的对她起了杀心,只因为沈牧侮【辱】了她,而她要将他唯一的儿子送进监狱。
加害者逍遥法外,顺风顺水,受害者却要被灭口,差一点死在这座阴凉的废弃仓库。
阮桃恨得咬牙切齿,她巴不得沈牧惹上人命,永远烂在监牢里!
给脸不要脸!
沈之庭的五官扭曲了一瞬,很快便恢复成笑意盈盈的虚假模样,他将阮桃从地上扶起来,用着商量的语气道。
“只要你帮我劝住他,我会给你一笔补偿费,送你回家,并且保证永远不会让沈牧去找你。”
家...
听到这个字眼,阮桃的眸子颤了颤,鼻尖发酸。
她真的好想,好想回家。
如果不是被沈之庭绑架,她现在已经登上了回南方的飞机。
阮桃压抑住上涌的难受与委屈,红着眼看向沈之庭,嗓音中带着浓浓的鼻音
“真的?”
见阮桃松口,沈之庭松了一口气。
“真的,我可以联系当地警官去接机,绝对不会让沈牧找到你。”
见两人当着他的面进行交易,沈牧的肺都要气炸了,他转头瞪着阮桃,凶横的表情之下,是溢出来的难过与脆弱。
“阮桃,你他妈敢答应!”
他连架都不打了,一脚踹开眼前被揍的鼻青脸肿的男人,大步跑到阮桃身边。
沈牧却不敢伸手去碰她,只能死死盯着她的脸,眼尾通红。
不要,不可以...
阮桃没有看他,她扭头看向沈之庭,淡淡道
“我答应。”
“阮桃!”
沈牧猛地拽住阮桃的手,被她用力甩开。
“你他妈别碰我!”
这是阮桃第一次说脏话,像只受了伤的小刺猬,露出尖刺保护自己。
她盯着沈牧,一字一句,说得格外重。
“我嫌恶心。”
沈牧的身子晃了两下,几乎撑不住站立。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阮桃,意图从她的脸上看到半分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