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小姐,令尊临终时,可有留给你一本刀谱?”戴着铁制面具的男人把玩着古董,漫不经心地问道。
此话一出,庄夫人瞬间明白了自己的护身符是什么——左手刀法。她本名谭奚,父亲谭竹被称为左手神刀,自创的左手刀法纵横武林二十载,从无败绩,直至华山一役,遭对手暗算,跌落悬崖,右腿残疾,才隐姓埋名,退出江湖。
“你想知道答案,那就先回答我,为什么灭我夫家满门?”
男子放下古董,左手缓缓摘下面具,露出了那张被烧得面目全非的脸,愤怒道:“因为庄家与我有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他们的一把火,毁了我的脸,烧死了我的母亲!所以我也要让他们葬身火海!”
庄夫人移开了视线。男子面目焦黄,布满烧伤疤,没有眉毛,鼻子就是两个小洞。这样一张脸,细看是种残忍。
而对于男子的指控,庄夫人没有怀疑。因为她太了解公婆的为人了,佛口蛇心的笑面虎,可以一边念着阿弥陀佛一边磨刀霍霍。
“我爹本想将左手刀传给我,但我不是左撇子,天资也不够,领悟不了其中精髓。他去世后,我便将刀谱寄存在了故乡——蜀地的大通钱庄。”庄夫人撒谎道。她确实在大通钱庄寄存过东西,但并非刀谱,而是母亲的遗物。她知对方拿到东西,确认属实后,肯定会杀人灭口,所以没说实话,为的是拖延时间。
面具男立刻安排手下去取刀谱,然而他们刚出府邸,就被官兵堵住了。
“盗贼猖狂,这条街近日频发失窃案,我们奉提督大人之命,挨家挨户搜查。”巡防营管带出示搜查公文。
面具男亮出令牌,厉声喝道:“吾乃南阳郡王贴身侍卫何良,这是郡王购置的新宅!你们难不成怀疑殿下窝藏贼人?”
“小的不敢。只是怕盗贼躲入王府。搜查也是为了府中安全着想。”管带解释道。
“哼!我们可以自查,用不着你们!”何良说道。
管带不敢得罪,只好撤了。柴大官人了解情况后,犯了难。他与九门提督交好,今天巡查的人是他委托提督派去打探虚实的。挟持庄夫人的幕后黑手如果是南阳郡王,那就麻烦了。
跟踪面具男的萧子依见他进了一家青楼,只好也硬着头皮进去,里面花红柳绿、莺歌燕舞,好不热闹!
“杀千刀的,好几天没来,你死哪儿去了?”
小镖师被一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红衣美人拽进了屋里。
“姑娘,我是来找人的,没空!”萧子依塞了一张银票打发对方。
“你跟踪的那人刚进屋,不满半个时辰不会出来。你怕什么?”红衣美人杏眼柳眉,酥胸半露,体似燕藏柳,声如莺啭林,甚是诱人。
“你怎么知道?他经常来逛花楼吗?”萧子依无视美景,追问道。
“他把对面那位盲女包下来了,隔三差五来一趟。更神奇的是,他每次进去时戴着一张铁面具,出来后却摘了铁面,打扮也更贵气了。”红衣美人扭着腰走到桌边,倒了杯茶喝。
“他那张脸应该被烧得不轻吧!摘了面具不会吓到人吗?”萧子依从面具男脖子上的烧伤疤推测,他的脸估计也好不到哪儿去。
红衣美人白眼道:“亏你是个混江湖的,不知道易容术吗?姑奶奶出于好奇,偷窥过一次,亲眼看到他摘下铁面后戴上一张人皮面具。原本面目全非的脸,瞬间变得英俊。脖子上的疤也用假皮遮住了。”
萧子依为了等何良出来,干脆留在了红衣美人屋中。
“干坐着多无聊,不如咱俩做做有趣的事打发时间。我叫红莺,公子叫什么?”美人格外热情。
“我不是公子,我雌雄同体,乃是流星镖局少当家。姑娘自重!”小镖师避让道。
“我若不自重呢?”红莺如饿狼,扑了上去,壁咚对方。
“你会武功!”萧子依震惊道。她自幼习武,居然推不动这位看似柔弱的女子。
“没错。小女子修炼房中术正值关键时期,少当家不如帮帮忙。”红莺笑得异常妩媚。
“房中术?无论采阳补阴还是采阴补阳,均是歪门邪道。所谓采补,是指采天地精华来补养自己,也就是庄子所说的’与天地精神相往来’,并非鱼水之欢。纵欲伤身,姐姐三思而行。”萧子依一本正经地科普。
红莺第一次这么挫败,世上居然有不被她美色所迷的人,无奈只得使出摄魂大法,眼珠变成了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