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谨……”云弈眼神空洞,呆愣着往晏承谨的方向看过来。
晏承谨乍然停下了驱魔曲的吹奏,看向了云弈的眼睛。
云弈有一双令人极为惊艳的眼睛,以前的云弈,目光浩瀚又清澈,令人见之忘俗。
可此时,那双眼茫然空洞……似是看着他,却又好似什么都没有看到。
云弈停止了疯狂的挣动,只是口中断断续续的呢喃着“阿谨……”
“云弈。”伸手才刚要触碰到云弈,束缚住云弈的法器便发出一阵强力的攻击,即便急急应对,依旧气血翻涌,忍不住吐出一口血来。
云弈还是茫然的看着他先前坐着吹奏驱魔曲的方向,嘴唇翕动着,喃喃不停。
唯恐擅入此地之事被人发现,咬了咬牙只得先离开。
“晏承谨……”猛然听到一声颇为熟悉的喊叫,晏承谨心口大震,急切的想要逃离此处,却又鬼使神差的顿住了脚步。
这一刻停顿,那人已走到了他的面前。
江胜……
忽然见到江胜,一时心口五味杂陈。
重新活了一次,他一直不曾打听过听雪门和江胜的事。
昨日譬如昨日死,他既是死过一次了,那么同听雪门的恩恩怨怨,便也都彻底的遗留在了那一辈子。
他想这一生,便莫要再遇到江胜,也莫要再同听雪门有半点牵扯了。
“这位道友只怕是认错人了。”说话间,晏承谨后退了两步。凑得近了,他十分清晰的嗅到江胜身上的酒味。
千日醉,虽不能真让人醉千日,却是极烈的仙酿,就连修行之人也会醉倒。
“阿谨,我憋了很多话,憋了很久……”
江胜一开口,晏承谨便皱眉。上下打量,这怎么看都是江胜没错,别是被人夺舍了吧?
“你真的认错人了。”江胜步步逼近,晏承谨步步后退。
“阿谨,你别走……我后悔了……”江胜猛地拽住晏承谨的胳膊,要将人往怀里带。
晏承谨眉头越皱越紧,恨不能暴揍江胜一顿。
这也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了,越发疯癫了。以前的江胜,虽实在脾气坏的很,却偶尔还有可爱之处。
可眼下是什么情况?
“我不该总同你吵闹,不该总妒忌你……不该同你决裂,将你逼离听雪门……我们……我们还回到过去,好不好?我们回家……听雪门……你的屋子……我一直给你留着……”
晏承谨呆呆的任由江胜抱住,心口乱糟糟的,如遭雷击。
以前总盼着江胜能收敛些暴躁,遇事好好说话。可此时江胜这样说话,只让晏承谨深觉惊悚。
当日他和苏如婳被追杀,几乎命绝,幸得合欢宗宗主收到苏如婳求救,前来搭救了他们。
自那之后,他便再未见过江胜。
再到后来他被几大仙门联手逼至绝境,他看到那些人中有听雪门的,却不见江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