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事情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小少爷窝在毯子里,被发晕的大脑和满身燥热泡得提不起一丝精神。
他的易感期到了。
他的易感期真的提前了。
那天说完话后,蔺玄定眼瞧了他很久。
并未像往常一样点点头说好,他去安排。而是仔细端详他后,说道:“带你去找教授检查一下?”
不、不用——还是算了。
祁少淮下意识摇头:“我,这次只是有种模糊的感觉,并不像以前那样明显。”
如果易感期的间隔缩短,说明他的身体问题又一次恶化。
易感期到来前的Alpha通常会变得情绪敏感,容易生气也容易低落。但人的感知受外界环境与自身心理影响,很难准确评判。
祁少淮自省,现在的感受与易感期的征兆相似,却不尽相同。
蔺玄又追问确认了一遍,突然怔了下,眼里划过一抹“难道如此”的惊讶。
“小少爷,是我疏忽。”他叹了口气,缓缓说。
……什么?
在蔺玄直白的道歉里,祁少淮说不出辩解的话。
这些年来,男人竭尽所能照顾他,每次有所疏忽,都会尽更大的心弥补。
祁少淮或许并不是又到了易感期。
年轻的代理监护人早该意识到,这个乖巧漂亮的小Alpha,已经不是比他腰高不了多少的白团子了。
他太单纯,能力在不停成长,却对心理的改变感应迟钝。
只意识到了问题,不知需求的是什么。所以,他把一切归咎给易感期。
白发小少爷皮肤也似雪白皙,透着花瓣一样娇嫩的粉。精雕细琢的五官无暇之至,惊艳众人的同时,几乎让所有人都忘记了,他也是人。
并非汲取养料和水分就能盛放的花朵,终究归于尘世。
蔺玄或许早已察觉,但有意闭上了眼。
因为只有他知道,祁少淮曾拥有更好的可能,去寻找,去选择想要的事物,想爱的人。而不是被一场意外束缚,承受本不该存在的煎熬。
——有些伤害,用再多补偿都没法勾销。
“我,一直很佩服家主。”
蔺玄认真地,打量小少爷于其父相似,却又截然不同的眉眼:“他走了一条最难的路,但我不确认他是否是一个好榜样。”
祁愿像长夜里的流星,燃烧着前行,在所有人心中种下了一个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