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昱超知道滕鸢不在。
他昨日就不知所踪,却并未告诉滕昱超。虽然滕昱超已经从名义上成为滕鸢血脉的延续者,八年来他们却并不很亲密。
愈是接近亲昵,愈能发现滕鸢如此自负、目下无尘而刚愎自用;滕昱超的一切行为不经过他的点头都不被允许,十六岁的健朗少年,如同三岁小孩儿一样接受着过度严厉的管束。
滕昱超庆幸于滕鸢的绝对管制,为此不会有人发现他身上的一切畸形——身为如假包换男人的他,身下有只不属于他的穴。
随着年岁渐长,他逐渐从童稚走向成熟,可惜年纪虽大,但并不察觉自己与他人的不同。直到某日撞见滕鸢与侍妾行房,他才彻底明白过来。
滕鸢虽然为人冷漠,却并非不食人间烟火,爱恨嗔痴他一样不缺,可惜只如同沙漠中的清泉一般,少得可怜。不过专制在他的骨子里生长得倒是很好,以自我为尊的绝对权威让他不顾及所谓礼教,偶然被滕昱超撞见那等隐秘情事,竟然也不慌不忙、慢条斯理地在未经人事的少年面前上演完一整出的春宫好戏。
女子的娇吟与人和人缠绕的肢体打碎滕昱超一切原本的慌张,他定定立在原地看着他眼前的两人,连转身逃跑都忘记了。
原来滕鸢——竟在这里。滕昱超想。
滕鸢并不很理会被吓到的少年,只待一切事了,他细致地穿着好原本褪去的衣衫,归拢了微有散乱的长发,且轻声呵斥滕昱超,“一点规矩都没有!你能看得这些?”
这对他来说已经是十足的宽容,往常他少说这么柔和的话:小孩儿就是费心,一张脸红白相掺的,不知是被眼前一幕羞到还是吓到,抑或二者皆有之。
又勉为其难等了几息,见滕昱超还是愣愣的无甚反应,不由蹙眉道,“你木了?怎得还不走?”
滕昱超这才反应过来,连应声也不曾的,连滚带爬地跑走。
那是书房,绝非是私密清幽之所;偶然撞见的这一遭事情实在是大大吓坏了他,滕昱超简直要疯了。那是滕鸢?竟是滕鸢?拥有一张森丽面孔的、合该如仙人一般威严而禁欲的滕鸢?
他不知自己是如何回到自个儿的居所,如无头苍蝇般坐立不安的,好容易从极度的惊惧中回过了心神,热度在不由自主的回忆里渐渐往脸上涌去。
滕鸢。滕鸢的……
他竟然一时想不起与滕鸢交欢的是谁?
眼前大片大片莹润滑腻的肌肤,如羊脂玉一般漂亮的颜色,那是滕鸢的;修长的如青葱一样的指节,也是滕鸢的;美丽的脸——从冷漠里挣脱出来,从宝相庄严里露出活泛,眼角眉梢都透露着风情的脸……这些一切他想得起来的,竟然全都属于滕鸢。
再没有比这更可怕的事儿。
尚且纯稚的少年还没有想明白自己为何脑子里全都是滕鸢,他的肉体便已经代他做出了回答。他感觉到莫大的空虚与干渴从喉咙席卷大脑后一路向下,盘桓在他的腹部及更以下的位置,如一株羽毛,轻柔而不可忽视地扫过他全身上下,一阵酥麻而舒坦。他从不曾如此渴求某物,也不曾在肉体上觉得欢愉,今天竟然全都一并体会到——在他想着滕鸢的时刻。
滕昱超眼睁睁看着下身的肉物颤巍巍将绸裤顶起一个帐篷,并且自出生来就如同死物的、掩藏在两丸睾球后的肉缝,一点点渗出温热的粘液。
顺着他的大腿根,如汨汨溪流一般,打湿了他的亵裤。
他刚刚既然看见了一场交欢,便明白这道肉形成的口子,应该来源于一个女子。可他不是女子,他有滕鸢所有的一切,他甚至比一般的同龄人来得结实得多,谁人见了都要夸他是好儿郎;而滕鸢明明生了一张美丽的面孔,却并不如同他一般,雌雄双体,不阴不阳。
欲火混合着恐惧撕碎滕昱超的理智,他闭着眼如死去一般栽倒在床榻,瑟瑟发抖地忍耐着,可惜收效甚微。过了大概许久,终于自暴自弃的将手往身下探去。
是烫手的。他过往不曾注意到原来自己也会嫌自己体温灼人?只是滕鸢老是让他离得远些。“你太烫了。”滕鸢这么说着,赶着他离得远些,却又不放他走得太远。他们并不亲密,不过,他确实几乎与滕鸢形影不离。
滚烫、滑腻,并且柔软。跟着脑子里忽然冒出的最初想法,滕昱超诚实地、虽然满脸通红、犹豫不决,仍是将手指缓慢伸到阴茎后方的肉缝那儿,摸到一手的粘腻。
他没有经验,如同一张白纸;不过却体会得到最深的饥渴来源于腹腔深处,于是舍弃了翘起的阴茎,选择去抚慰他的女穴。他如同剥开一只桃子一样,两只手指撑开了薄薄的阴唇。
忽然惊醒的性器官十分稚嫩,不过在这种时候,稚嫩就是一种几乎扎人的敏感了——滚烫的指腹没轻没重地碾过脆的阴核,一股酸胀与难以拒绝的快感顺着脊柱直直冲向大脑,滕昱超压抑着尖叫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