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岁的夏天又湿又粘,空气里的水雾沉闷地酝酿一个下午,恰好落在池林回家的那半个小时。
他没带伞,到家时浑身都湿透了,还好高考完的书包空空如也,只有一件签满全班人名字的校服。他两手抱着怀里的塑料袋,头发衣服全湿完了,护在怀里的袋子还没湿。他拨开袋口看了看,里头放着同学给他写的信和小礼物,还有一朵不知道谁塞进去的玫瑰。
花茎被细绳穿透,绳子另一端挂着张卡片,他还没来得及看,一只手伸到他面前,把东西全收走了。
池铭穿着衬衫,他似乎也才回来不久,裤脚上沾了点水,身上满是汽车香水的余味。
“班会三点结束,之后去哪了?”池铭盯着花上的卡片,鼻梁上还架着一副平光镜。二十岁的他模样老成,只有注视池林的时候会显山露水,表现出他令人战栗的一面。
他这样眯眼时池林总感觉自己是被盯上的猎物,池林抬眼望着他,低声说:“聚会,吃了顿饭。”
“喝酒了。”池铭伏下身,把他衣领最上端的扣子解开。
校服衬衫的布料紧贴在皮肤上,池林下意识后退一步,被池铭一把揪住领子。
“别躲。”
池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有点呼吸困难,湿发滑下来,戳到他的眼睑:“哥,我想先去洗澡……”
池铭一言不发,两眼盯着他。
“池铭,我要去洗澡。”池林藏在背后的手微微发抖,他却不敢让自己露怯,只能咬紧了牙,手上掐得满是指甲印。
“我最近对你太好了。”池铭一手把他书包扯下,唇不由分说地吻下来,池林尝到了苦味,还有一点没化完的薄荷糖。
完全推不开,池林整个人背靠在门上,被亲得身体发软。池铭托着他的腿,把人整个抱起来,一路往里走到餐厅。
直到坐上冰凉的大理石桌面,池林才回过神,身子都有点发抖。
池铭没蒙他的眼睛,他掐着池林的脖子,把人一下压在桌面上。
肩胛骨与石面相撞痛得他一声闷哼,池林睫毛低垂,他有些喘不过气。池铭的另一只手高举着,一个耳光就要落下。
“我不知道谁放的,我没收,我不知道为什么它在里面……”池林下意识闭上眼,嗓子都哽了,“哥……别打我。”
“林林,我怎么教你的?”池铭没打下去,他松开手,轻拍了拍池林的脸颊,“就算怕了,也别让我发现。”
西厨水龙头被缓慢扭开了一点点,水珠从池台上滴落,砸进装满水的玻璃盆里。
滴答,滴答。
他立马坐起来想跑,脚才碰到地,就被池铭扯着胳膊重重摁在桌上。“砰”的一声,池林牙都酸了,眼泪也跟着淌出来。他胳膊不知道是不是脱臼了,肩上疼得不行,连带沁过湿润布料的冰冷扎得他浑身难受。
“我不想绑你,”池铭膝盖强硬地顶开他的腿,一把扯下他裤子,巴掌甩在臀瓣上,“二十下,自己数着。”
池林浑身血都凉了,他完全挣不脱,还在抽条的细竹竿身材哪里比得上池铭,他像个被猛兽擒获的猎物,似乎只能引颈受戮。
与他相反,池铭从容地挽好袖子,手指隔着上衣,沿着池林脊柱滑下,又是重重的一巴掌,打得他臀上红肿发热。
池铭享受他狼狈脆弱的模样,粗喘着气说:“告诉你件事,池广军把你申请offer的事交给我了。”
池林身子一下僵了,他艰难地转过头,池铭没有一丝笑意,这事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