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会儿,你是说你姐姐故意向你下蛊?可我看她分明哭得死去活来,你们刚到山庄她就急着找仇大哥给你治病。”江沉枫憋不住打断锺莫离的话,若锺莫念想害锺莫离何必求医,更不该找仇枭。
锺莫离苦涩笑道:“因为我一发现中蛊就给她下了同生蛊,我死了她也活不了,也幸好我俩从没学过解法,她自然不能让我死。”
江沉枫闻言不禁哑然,邢鸺淡淡看了锺莫离一眼心里说不上是什麽感觉。虽这俩人不完全值得同情,但看本该最亲近的姐弟因个陌生人反目还真不胜唏嘘。
邢鸺上辈子也有过兄长,小时候或许常吵架不对盘,但毕竟是一起吃过苦的家人感情非常紧密,兄长工作後不仅供他上学还常关心他情绪问题。
“你身上的两种蛊我都能解,但不知你愿不愿付那诊金。”虽然意外收获有用消息,可仇枭对这姐弟的恩怨纠葛并不感兴趣,不过他俩身上确实有他想要的东西。
锺莫离道:“请鬼医尽管开口,我娘亲遗留下的家产不比富甲之家可也算不少,只是耳闻鬼医治病所收诊金并非单指钱财,就不知我能否偿还。”
仇枭不咸不淡道:“我要你们当初研制的毒方,同生蛊的子母蛊,还有你姐身上奼紫嫣红的母蛊。”
锺莫离一愣,犹豫问:“在下定当献上那方子,但...取那母蛊会否殃及家姐性命?”
“我会先替你解去同生蛊再取奼紫嫣红,有事你也不必担心。”仇枭从药箱中掏出个瓷瓶命江沉枫点根烛火,取了全新刀子在火焰上扫过几回。
锺莫离知仇枭误会,解释说:“不是的…在下只是不想害死家姐。”
仇枭手上一顿不由觉得可笑,这姐弟俩搞出这麽堆事还妄想能和好如初?去了同生蛊他姐会突然醒悟不夺他性命?这麽大年纪还参不透这道理,莫要说天真只能是蠢。
仇枭嗤道:“我既能取蛊那自是不伤性命。”只是没了这蛊,锺莫念还想不想活是另一回事。
後半段话仇枭没说出口,他没义务为锺莫念事後的反应做打算。
锺莫离静默半晌,点头答应。
取同生蛊的过程远比邢鸺想象中轻松,也不知是因为仇枭本事大还是这蛊没他想象中难解,半个时辰後就见仇枭替锺莫离胸口那道划开的小伤口止好血,轻轻摇晃装着蛊虫的瓷瓶眯眼一笑。
房外倏然传来锺莫念的惊呼,一只肥厚虫子穿过门缝飞速向床边蠕动靠近,仇枭将瓷瓶靠向地面,那虫子便顺着瓶身爬了进去。
同一时间,房门猛地被推开,锺莫念扭着纤腰走近,笑吟吟的看向床边几人。
锺莫念被驱离房间以後并不清楚里头发生何事,听到房内传出乾咳声响又察觉同心蛊子蛊离开身上便知已无後顾之忧,另有盘算的她怎可愣在房外让鬼医给锺莫离解去奼紫嫣红。
“鬼医果然不负盛名。”锺莫念媚眼如丝望着仇枭,柔声道,“奴家带的那点钱怕是只付得起同生蛊的诊金,其他便不麻烦鬼医了。”
“姐,你就当真如此怨我?”锺莫离难掩痛心,锺莫念彷若当他不在只顾向仇枭示好,连眼神也不曾施舍给他。
邢鸺不禁皱眉,见仇枭将瓷瓶收好并不予理会才松开眉头悄悄瞪了锺莫念一眼。
锺莫念等不着仇枭答应又总觉仇枭身旁男子对她有些敌意不免心中恼怒,脸上笑得越是妩媚,向仇枭靠得越近:“仇大夫,既是奴家向您求的诊,您定当不会拒绝奴家这小小请求吧?”
仇枭斜看了眼快贴到他手臂的婀娜身躯:“我诊的治的向来都是病人,何时与锺姑娘有半点关系?还有…”
狭长眼眸扫过锺莫念姣好面容,语气骤冷:“依我所见锺姑娘或是比先母年纪更长,还望自重。”
变故发生在一霎那,锺莫念目露凶光扑向仇枭,邢鸺脚下一动本能挡在仇枭身前,仇枭搂着邢鸺转换了位置,笑着轻弹邢鸺额头骂了声‘傻子’,任锺莫念摸上其後背。
慢了片刻才反应过来锺莫念意图的江沉枫随即运起内力抽刀将仇枭背上的手震开,锺莫念後退几步,得意地咧嘴大笑。
“哈哈哈...什麽鬼医,不过是个毛头小子!中了情蛊你不还得乖乖听我的话任我使唤!仇大夫,不若你替奴家将舍弟还有这碍事的男子给毒死,奴家过後定会好好‘犒赏’你。”
江沉枫一听脸色骤变,急忙看向站在仇枭面前的邢鸺,邢鸺面带困惑盯着一手搂着他腰身一边竖起食指暗示他噤声的仇枭,脑中即混乱又窘迫。
刚刚被仇枭轻弹的额头莫名发烫,邢鸺未给江沉枫任何提示,努力放空表情将头稍稍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