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哥……”他含糊道。
“宝贝你是不是欠我个人情儿来着。”李艾俯身，一手尚搭在椅背上，另手指腹勾了勾他的喉结，舒展的背脊弧度优美，笼罩下来却带了些威慑与蛊惑。
十分钟后，李艾和一众小零站在二楼门口，里面的声音热烈放浪，一个男孩想去敲门，李艾拦住他，解开自己领口的两颗纽扣，直接推开了门。
好巧不巧，Mix门再度被推开，徐星辰和徐知微婷婷袅袅的走进来。徐星辰镶钻的细高跟一路攀上脚踝，穿了一件藕粉色的开背斜尾裙，眼睛在人群中梭巡一圈，看了一眼空旷的二楼。
“今天来没什么意思。”
徐知微配合的点了点头，她穿了一件深紫长衬衫和短马裤，踝靴，头发放到一侧露出性感的脖颈。
刚刚送走李艾的领班屁股还没坐热，一看到这两个姑奶奶，立刻叫苦不迭。
自她们踏进保安的视线，Mix的后台的两张激活的黑卡就亮起了小小的绿灯，Mix今晚摇身一变成了特权主义的聚餐地，领班顿时倍感压力。
“两位大小姐，今天怎么有空来。”领班满脸堆笑的上前一步，星辰一抬手拦住他，笑嘻嘻的说道：“我打过电话，知道沈二少在楼上。”
“过来听听歌喝个酒。”徐知微点头，随手轻浮的拈了拈领班的耳垂安抚他，随手塞了个红钞折的小心心，推进领班的口袋里。
小领班今晚先被男人撩再被女人撩，头晕目眩的，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徐知微绕过他，裸露的长腿笔直漂亮，如同一柄长刀的切进舞池，她身后踩着高跟鞋的徐星辰踩着姐姐开的路，哒哒哒的跟上。
徐星辰年轻的肌肤带着甜蜜的色泽，裙摆摇曳生姿，像是昂贵的金钱堆出来的宝物，徐家这个甜蜜泼辣的小女儿，就是他们财力的象征。
“就是这家店出品的？”徐星辰凑过去，和姐姐咬耳朵，“这不是家gay吧吗？”
“这家不是，卖男人的，谁管买家是谁。”徐知微侧过去，给她科普，“这家店除了老板不卖，看到的都有价码。”
两个人刚刚坐下，就看见楼梯上走下两人，正是段风和李艾。
段风英俊的侧脸有一片乌青，扶着李艾，李艾倒是全须全尾的，只是衣衫不整又显得病态和阴郁，二人说着什么，往门口走。
“哇，那男的是挨打了吗？”徐星辰撅着嘴，看戏。
“好看么？”徐知微用酒杯挡住唇，侧头问星辰，“那个是Air。”
徐星辰发出了一声意味深长的哦。
“聪明机灵，审时度势，而且温柔体贴——甜点也做得还行。”徐知微带着赞赏的眼神追逐着李艾，段风正扶着他，走过玻璃廊道。
就在徐知微要收回眼神的时候，李艾突然回头，两个人的视线霎时间交错。
李艾没有表情，静静地扫了她一眼，突然将一指竖在唇前。
黑色玻璃钢的大门一霎时将他的身影掩盖住，徐知微的眼睛眯起来，红唇荡出一个令人痴迷的笑容。
“不是所有好东西都要拥有吧？姐？”徐星辰捅捅她，却发现徐知微已经收敛起来，冲自己无辜的眨眼。
徐星辰抬手用香香的洁白的小手腕，给她捋了鬓角。
第二天早上九点，戴劳的电话催命一样的响，戴劳从书房的床上醒来看了看名字，一手摁灭了它。
电话继续不屈不挠的响起来。
戴劳认命的接了：“……玉叔……”
王玉的声音很急，道：“你之前和陈盎然约的什么时候？你昨天没去，他在那等了一天。”
戴劳烦闷道：“我昨天下午出去了一趟，设成了免打扰。”
玉叔声音压低：“他给我发了一份文件，你马上看一下，他说他现在就要见你。”
路上堵车堵的厉害，王玉面色一冷，从公交专用道穿过去，仍是被堵在鼓楼的路上，气的大骂。
“他不知道从哪弄来的你的住址，监控他也拿到手了。”王玉的语气万分焦急，“你马上出去躲躲，我打了你一早上的电话。”
“知道了。”电话里王玉还在不停的按喇叭，显然一时半会到不了。戴劳只得先打起精神。
这边戴劳匆匆的下楼梯，拿了外套，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转头又上去敲客房的门。
只见段风从房门里出来，居高临下的看了戴劳一眼，戴劳大惊失色，差点就要叫保安。
门的缝隙里李艾脸色苍白坐在椅子上，冲戴劳虚弱的笑了笑：“是我同事，我们什么都没发生，昨晚你忙的太专注了，就没去敲你的门。”
“马上跟我走。”戴劳不悦道，“一会儿可能有个疯子过来。”
“陈盎然不是疯子。”段风冷冷的打断道，“而且，他现在估计到你家门口了。”
清晨的日光冲破初春的寒幕，车流涌动，人与人黑压压的擦肩，城市如同庞大的机器扭转起来发出低沉的轰鸣。
一个黑色兜帽的青年逆着人流前行，怀里抱着深棕色的公文包，还看得清一丝血迹。
有人与他撞肩，青年不动声的轻轻后仰，又逆着人群往前走，走到红绿灯口，兜帽下是苍白的脸色与微卷的头发，一双深黑的眼睛带着冷漠的泪水，好像是无关温度的雨一样，从青年的眼眶不断的掉下来。
陈盎然掏出手机，屏幕上是WeChat的消息。
段风的好友申请，上面写着：你别犯傻。
另一边，戴劳已经看完了文件，几乎是眼前一黑，陈盎然发的是陈雪峰的工作周报和一份提给药监局被拦截下来的文件，拦截的是总裁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