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
霍德尔强撑开眼，他本来昏昏噩噩的，被纪湘突然间摇晃，反而找到了一丝清明，他紧盯着纪湘的眼睛，看他方寸大乱的样子有些可笑。
可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身体里仅存的氧气像被拔了塞子的浴缸一样快速流逝，闻到鸢尾花的味道让他浑身发软，可闻到那人类动脉下血液的气味，兴奋感又充斥全身。
身体仅存的血液都直冲脑门，他无力地把头抵在纪湘的肩膀，倒不是渴求什么，而是真的没有力气。
“……饿，好饿。”手不受控制地去抓纪湘的后背。
“……对不起爸爸，我回来晚了。”纪湘一只手搂着他的腰，一只手把自己的上衣扯了下来，献祭般露出自己的脖颈。
“爸爸咬我吧。”
“……妈的，敢被血族咬，你、想死吗？”霍德尔下嘴唇都被咬出了血，纪湘并非不知道活人被血族咬的后果，被一个饿极了的血族咬，下场只有非死即伤。
“咬我吧，为了爸爸死又能怎样。”纪湘把霍德尔的头颅按在自己的颈侧，僭越地揉了揉他的发丝。
之后便感觉到了尖牙刺破血肉的痛苦，这不同于alpha对omega轻柔的标记，而是宛如利刃剜心一般，痛苦到麻木。
他甚至能感觉血液自血管处箭似的喷涌而出，心脏抽痛，手指尖开始发麻发抖。
可他依旧温柔揉着霍德尔的头发，没有一丝恐惧和催促。
直到霍德尔松开他，他的嘴唇已经毫无血色，却还强撑着笑：“爸爸为什么不吃饱，我还可以坚持的。”
霍德尔擦去嘴角的鲜血，看向纪湘身上那触目惊心的伤口，像艳丽的血色花朵般，难以言状的心疼和愧疚涌上心间，可他还是出口讽刺道。
“……要死别死我面前。”
“不会的，爸爸。为了爸爸我不会死的。”纪湘虔诚地说到。
他从裤兜里掏出一个东西，郑重其事地塞在霍德尔手里。
“？”霍德尔低头看手心，那里静静躺着一枚精巧的小钥匙。
“爸爸……不是嫌我乱发情么？”纪湘垂眸，指了指自己的裤裆，那里异常的平静，宛如一潭死水。
霍德尔这才觉出不对味儿，要往常，纪湘只要挨近他一米以内，绝对会是一柱擎天的状态。
“我锁上了。”他低着头继续说道。
霍德尔眯起眼睛，突然抬起脚把他从床上踹了下去，合上眼盖上被子不再在去看他，反而把钥匙攥紧在手心里。
其实他不知道，在今天下午的机械部，发生了一场让泰安惊掉下巴的对话。
那时他和纪湘正在整理机械部的枪支器械。
“我想割掉。你认识会做这种手术的医生吗？”纪湘一边快速组装好枪支，一边语气平淡地询问道。
“……割掉什么？哥你长了什么肿瘤吗？”泰安愣了一下也没明白他在说啥，还以为他检查出来什么癌症，一脸担忧。
纪湘手中的动作停下了：“割掉性器官，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