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辩觉得广陵王没有那么喜欢他了。]
内侍找来绣衣楼时你正在鸢部查阅有关五斗米教的记录,近日这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异教突然开始大肆宣扬一种叫做五石酒的药酒,据说喝了酒就能使人精神焕发、飘飘然如至仙境,在民间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广陵王殿下,皇帝陛下那……出了些事,可否请您入宫去看看?”
你手上捧了四五本薄册,另有几卷前朝书简被身后跟着的鸢使抱在怀里,闻言只当刘辩又在搞一哭二闹的把戏,遂随口追问“他又折腾什么了?”
内侍双手拢在袖中,恭恭敬敬地行了个揖礼“陛下日前听闻民间有种酒,喝了就能登上极乐,今儿不知道从哪寻来一壶,喝完酒就开始……宫女侍卫们实在拦不住,这才遣奴婢来请您过去一趟。”
一段话听得你额角青筋直跳,你就知道刘辩这人不鸣则已,你在这边销毁五石酒焦头烂额,他倒是自己喝上了。
“刘辩,真是好样的。”
崇德殿远比你想象中安静得多,一路上都没看见侍奉的下人,全然不似内侍所说那样混乱,推开门扉才发觉出些不寻常的气息弥漫在殿内。
过于甜腻的熏香将空气都烘成隐约的淡粉色,几不可闻的水声和低吟从九重纱幕之后传来,间或有铃声交响,听得人血气上涌,直想将那一层层垂帛都扯拽下来,叫躲在后面的妖精无所遁形。
但毕竟是天子近前,你只得一层一层撩开纱帐,每近一步暧昧声响便更清晰些,直到你站在最后一层纱帐前,隔着白纱能见绰约的人影妖娆。
“广陵王,快进来,进来看着我……”
纱帘后的人影动了,双膝跪着伏在床上,原本松垮挂在身上的袍服滑下去,半遮半掩地搭着细瘦的腰。他如一匹雌兽般膝行爬过来,将手伸出帘幕勾住你的腰带,半是强迫半是引诱地将你扯进寝台,倒叫你险些砸在他身上。
“广陵王,你已经好久没来看我了。”
他躺在你身下,黑发凌乱,红衣铺散,一手揽着你的颈项,另一手拉着你的腕子往身下摸。那一方窄穴里浅浅含了把短匕的鞘,充沛的蜜水将上面镶嵌的宝石温养得熠熠流光。而你只注意到从他发间探出的两只绒绒猫耳和自尾骨生出来的那根悄悄缠在你腿上的黑色尾巴。
“你又在拿自己试什么乱七八糟的咒术?”
他的尾巴在你腿上磨磨蹭蹭,被你抓了一把就顺势缠在你的手腕上,竟是有温度可以控制的一条真尾巴。
“江湖幻术罢了,”他轻哼着,细听竟连声线都有些变化,黏黏糊糊的,尾音好似带着钩子“我专门学来,讨广陵王的喜欢。”
喜欢吗?说实话是喜欢的,刘辩这人生的好看,小时候头发留到脚后跟,也没有现在这样瘦,史君曾说他像只小黑猫,细细想来倒也贴切。但好在你不是个色令智昏的人,刘辩用什么理由把你叫过来的你可还没忘,于是狠狠撸一把尾巴,惊得他整个人弹了一下,只觉得浑身都像触电似的一路从尾根炸到颅顶,刺激得眼泪不受控制地滚出眼眶,险些伸出爪子来挠你。
“你喝了五石酒?”
没伸出来的猫爪子又心虚地收了回去。
他用微挑的眼睛小心觑着你的神色,见你似乎没太生气才又将手臂搭在你肩上,卷曲的头发如瀑垂下,湿漉漉的眼睛是用来卖乖的利器,只是盯着人看就让人狠不下心追究他的过错“那酒一点也不好喝,喝了之后骨头又痛又烫,说什么能去仙境,都是骗人的!”
他贴着你挨挨蹭蹭,藏在头发里的猫耳不时擦过你的侧脸,声音压的很低,像是撒娇,又像是自言自语“没有你的地方算什么仙境,若那就是仙境,依我看啊还不如这个乱糟糟的人间。”
你只拍了他一下叫他不许胡说。
他被你拍得轻哼一声,多委屈似的往你怀里缩,实则连红痕都没留下。你也不惯着他,握着被他含在穴里的短匕搅弄,直将水声清晰地传到他耳朵里,雕刻出分明棱角的宝石隔着他敏感的花芯,稍一用力就使他呜呜咽咽地泣出声来。
“你别作弄我了,那里不行……不行……”
你当即松开了短匕,转而去揉弄他的尾巴,敏感的尾巴根被你用两根手指碾着搓揉,穴里被插搅后静置的空涩和尾巴根的酸痒形成对比,逼得他忍不住扭腰,又将湿穴往你手上蹭,却不得要领,反将短匕掉了下去,濡了寝褥一片湿光。
你想你约摸是个坏人,尤其是在床上。但仔细想想这事大概也怪不得你,谁叫刘辩在这方面向来敏感又放荡,总是招惹你,自己又受不住,往往没进正题就又哭又闹,推你的爪子却不用力,手指勾着你衣袍上的带子反把你往他跟前拉,怎么看都是在投怀送抱。
“唔……哼……广陵王……你疼疼我吧……别欺负我了……”
你不理他,他就扭着身子往你身上缠,嘴唇轻轻地在你脸上颈上啄,时不时含着吸吮,在皮肤上留下星星点点的淡红痕迹,春天的桃瓣似的,他亲手在你身上种花。
“真美啊,我的广陵王……我的最爱……我的小仙子……”
有意无意的,吻痕都落在你下颌附近,拉高衣领都遮不住的地方,他似乎也不怕自己的小心思被你发现,仍一心一意地磨蹭你的腰胯——他总爱看你面色冷静下的欲望昂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