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烦躁的早八，林钙睡眼朦胧的爬起来，缓了下，动作不轻的下床，带着个人情绪.
对面黑色床帘纹丝不动，像是隔绝了外界.
林钙收回目光，鞋子啪嗒啪嗒的响.
冷水过了脸，稍微清醒了些，嘴里含着牙刷，无聊的到处看，目光突然顿了下，阳台垃圾桶丢着的依然是昨晚他洗过的那双拖鞋.
林钙刷着牙，看了几秒，心里倒是没什么波动，这才对嘛，他就说江霁夜什么时候这么好心，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
到没有被侮辱的感觉，都感觉习惯了，果然他就是适应型天才.
扭头看了下寝室里的人没什么动静，林钙放下心蹲下，把垃圾桶里的鞋捡了起来，这么新，穿起来也蛮舒服的，不要给我穿也行.
真浪费.
城里人就是不懂得勤俭持家，到时候家里破产了才知道金钱的可贵.
想到这种可能，林钙内心有些暗爽，他轻哼一声，嘴里的泡沫抿进喉咙些:“咳咳，呕.”
随便漱了下口林钙麻溜的把鞋子擦干净收好，等放假回家带给爷爷穿.
还在收拾的某人，没注意后面有人靠近，再反应过来，已经被浓郁的冷香包裹.
刚起床的缘故，江霁夜的发丝有些凌乱，淡漠的眸子猩红戾气一闪而过，他尽量压低自己的怒火:“你在干什么？很吵.”如刺骨寒冬里的冰，透着冷意
“唔！”林钙被惊得抖了下，眼眸闪过慌乱，转过来用身体掩饰露出一角的拖鞋.
因为江霁夜比林钙要高出一个头，他不留痕迹的看见后面被偷偷摸摸掩饰的拖鞋，一下子气笑了.
“偷鞋偷上瘾了？”
林钙现场被逮住，脸皮再厚也禁不住，他梗着泛红的脖子，底气不足，又羞耻又耻辱:“你不要了的，我为什么不能拿？”
似乎没想到会这么理直气壮，江霁夜眉眼有些烦躁:“啧，随便你，但是你早上起来动静小声一点行吗？”
“我已经够小声了，自己听力这么好…”林钙以为说得很小声，但是寝室就两人，江霁夜又不是聋子.
“哈？”江霁夜有些气笑了，看着林钙这张脸就觉得烦躁，也不想给对方留面子:“我不要的东西，你这么宝贵，你家可真够穷酸的.”
林钙眼尾一下子红了，把拖鞋扔了出去，刚好打在江霁夜的衣服上.
“我才不稀罕，你拿着去.”扔还不解气，嘴巴不依不饶:“像你这种浪费的人，出生社会就是个败类！”
“你知道山村有好多孩子都是穿缝缝补补的衣物，像你这种人…”
砰，林钙被踢到柜子上，肩膀撞到铁杆杆上，疼痛蔓延到了神经，他蜷下身体，靠着柜子，眼角开始泛红，可怜的样子没有引起江霁夜的一丝同情.
“脏死了.”少年也懒得再去看林钙，衣服上的脏污让他难以忍受，转身迅速把衣服脱掉，扔垃圾桶的手顿了下.
染着冷香的衣物打在林钙脸上，以为江霁夜还要打他，表情委屈死了，带着几分惶恐，不敢说话，典型欺软怕硬，疼痛折磨着他.
刚刚江霁夜踢他一点都没有收敛力道，肚子可能都青了一块，林钙有些难受的压着受伤的部位，咬着牙不发出声音，但眼早已水雾氤氲.
江霁夜换上干净的衣物，心情才有些缓和，漠视地上捂着肚子的林钙，似乎注意他的目光.
像受伤的动物般，怯弱低着头，手上紧紧抓着他刚刚扔过去的衣物，与刚才气势汹汹的样子天差地别.
真可怜，江霁夜漫不经心的想:“抬起头来.”
林钙闻言，低着头就是不动，手上拿着的衣服像烫手山芋般，他有些愤愤，但语气没有太重:“你再打我，我就跟辅导员告你，小心扣你学分！”
有底气了似的抬头，瞪圆了眼，犹如没有安全感的小狗在示威.
白皙的脸颊因痛感早已被红晕占领，睫毛还沾着泪珠，眉头紧邹着，嘴唇被咬的殷红，整张脸狼狈但不难看.
江霁夜沉吟半响，轻笑出声，淡漠的眉眼有些柔和:“好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