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外面天色还黑着,大概寅时三刻,孙士谦就起来准备上朝了;
起身的动静将睡得朦胧的姚氏吵醒了;
见姚氏醒来,孙士谦低声吩咐:“你醒了也好,天也不早了,等下记得去给太太请安,平日里好好伺候太太。”
姚氏刚醒还有些懵,听到老爷说话连忙打起精神:“是老爷,妾省的。”低眉顺眼的姚氏尽管知道老爷说的都是自己的本分,但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不过不敢反驳就是了;
待孙士谦走了,姚氏才摆出难看的脸躺倒在床,没一会儿,绿倚在门外轻唤:“姨娘,该起了,今日要去给太太请安,迟了太太会怪罪的。”;
姚氏本就没睡好,刚着了又被绿倚吵醒,怒火压制不住的喷发:“知道了,吵什么吵,不让人安生。”没睡好的她脑袋发胀,带着起床气直拍被褥,躺下想要再睡会儿,又睡不着了,脸色难看的喊门外的绿倚:“进来吧!”;
绿倚等的着急,听见姨娘在房里磨蹭心里不满,不过转念一想,又平静了下来;
直到姚姨娘让进去房里,才带着洗漱用品推门而入;
一番梳洗打扮之后,姚姨娘慢吞吞的去往太太院里;
刚到院里,就被小桃拦住了;
“哟,这不是我们姚姨娘嘛,姨娘来的可真早啊,这再过会儿可就能用午膳了!”小桃满是讥讽的语气;
姚姨娘自知不能惹怒了太太,今早还被老爷吩咐了,怕老爷知道了怪罪,当下才后知后觉的惶恐,连忙堆起笑脸:“看小桃姐说的,妾这伺候老爷的,不得等老爷走了才能来嘛,还望小桃姐替我向太太说明情况,妾这也是没办法呀!”然后拿起荷包就要塞进小桃的手里;
可惜小桃是太太的心腹,对姨娘也看不上,双手直接缩回袖中,面容严肃:“奴婢可当不得姚姨娘一声姐姐,你还是自己进去和太太禀明吧!”说完转身就走;
姚姨娘满脸尴尬,惴惴不安的跟在了小桃的身后;
进去直接屈身行礼:“妾姚氏给太太请安!”绿倚等人也躬身;
不过绿倚瞧着太太脸上妆容有些厚重,望了一眼连忙低头,不敢再看;
林氏这一晚都没睡好,心思烦乱,早晨早早的就等着了,没想到等了许久;
心下有意杀杀姨娘,于是端茶细品,就是不出声,一时间沉默极了;
姚氏也不敢擅自起身,心里做好了被太太刁难的准备;
不过太太心善,姚氏等了一盏茶的时间太太开口了;
“姚姨娘,你今后就是老爷的房里人了,今日之事切不可再犯,一言一行都要严谨自身,如再有下次,我这个当家主母处置你们的权力还是有的。”警醒已经给出了,喝了口茶,又开口:“好了,起来吧!”;
姚氏此时额头都是冷汗,规矩的回道:“是太太,太太的教诲妾都谨记于心!”
林氏见姚氏一副惶恐的模样,满意的看了眼,随后又开口赏赐,这一个大棒加一个大枣将姚姨娘打的一愣一愣的;
林氏说白了是个善心人,对于妾室虽不待见,但也不会过多苛责,当然这是姚姨娘目前的想法;
此次请安虽不和谐,但也没有什么大事,姚氏放下了大半的心。
至此孙士谦连续几日宿在姚姨娘的房里,不过平日里还会去林氏那里用膳,只有王氏那里鲜少过去;
孙大人其母余氏一直关注着自己儿子的动向,这一天孙士谦来给母亲请安时,余氏又提点了几句;
“儿啊,公务繁忙,但也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是母亲,儿子谨记!”
“对了,王氏人你还没见过吧?”余氏有些迫不及待;
孙士谦心里不满,但面上不动声色:“儿公务繁忙,还没来得及。”
“你这说的什么话,见一面的时间还是有的,姚姨娘那少去会儿,不就有时间了嘛!”余氏说这话也不害臊,她对王氏那个珠圆玉润的身材很是看好,所以着急了些;
孙士谦一直知道自己母亲行事很奇特,但还是被余氏的这番话惊到了,双目圆睁;
余氏身旁的妈妈见状用手肘戳了戳余氏,给余氏递眼神,余氏见状也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不着四六:“咳咳咳、、”装作被呛的打断了尴尬的氛围;
“母亲,您没事吧?”孙士谦轻拍余氏的后背关心着;
“咳咳咳、、没事,喝茶喝急了。”稍稍喘了几口大气:“好了,你也去休息吧,别累着了。”
孙士谦像是如释重负一样,起身告退:“母亲保重身体、好好休息,儿子告退。”
余氏摆摆手:“去吧。”。
这尴尬的场面才算彻底结束。
孙士谦还没走远就听见身后传来的余氏和妈妈的懊恼声,好笑的摇了摇头;
难得的想到了母亲提及的王氏,仔细回忆了下,不感兴趣的挑了挑眉。
日子一天天过,姚氏最近很是得宠,春光满面,性子越发张扬,孙士谦看在眼里,不喜在心里;
林氏又像是和他怄气一样,每每去了都不太搭理他,不过是他理亏,他也理解;
近来家里不是太和睦,刚下朝的他想了想先不着急回家;
于是吩咐下人:“去如月楼!”
“是老爷。”抬轿的下人们连忙换道,拐弯,却不巧撞到一妇人;
“啊——”妇人被撞倒在地,惊呼出声;
“怎么了?”轿中的孙士谦明显感觉到轿子晃了下,出声询问;
下人来到轿前回禀:“回老爷,轿子不小心撞到了一位妇人。”轿夫忐忑不安,生怕老爷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