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市中心稍远的半山腰别墅群里,有一幢别墅深隐于绿野之中,整栋别墅用大片大片的落地窗延展室内视觉空间,随处可见的绿植,围绕着别墅的人工小溪流水,装修用了大量原木的元素,呈现出亲近自然的设计理念。
而此时入夜,别墅中觥筹交错,优雅的音乐流淌,别墅后的私人泳池围绕着绿色青葱的玉兰树。
这是一场格局高雅的宴会。
不似喧闹的纵乐宴会,这个宴会人人身穿西装或礼裙,男人与女人相携手,成对出现,他们与手持高脚杯,与身边的人低声交谈着,流淌着的音乐环绕着朦胧的夜色。
顾觉和谢白玉走在一起,谢白玉稍稍挽着顾觉的手,此时谢白玉正与人交谈着西京别苑落成的地皮,动辄几十亿的项目在觥筹交错中落成。
忽然一个身着吊带金片礼裙的女人走来,她裸露的肌肤被一件雪白的皮毛覆盖,精致的妆容,婀娜的身子,一颦一笑皆是风情。
“谢总。”女人手持两杯酒。
只见谢白玉眉毛微微蹙起,但转瞬便换上了恰到好处的温和笑容,温文尔雅与眉宇间精致的清冷并存,郎独绝艳,其世无双。
“尤小姐。”谢白玉启唇打招呼。
只见女人递了一杯酒过来,白兰地,谢白玉最讨厌的酒。
“谢总拒绝了我的表白,我本来也不应该再纠缠,只是最后只有一个小小的请求,希望谢总陪我喝一杯,不过分吧?”女人笑得大方又风情,自信爽朗的模样,丝毫不在意在别人面前提起她失败的求爱经历。
谢白玉微微皱眉,眼前的女人叫尤絮,尤家的大小姐,虽然一副大方爽朗的模样,但并不是手段简单的人,更不会做无缘无故的事情。
但今日的宴会就是尤家举办的,他作为客人,总不好落人家面子,况且这里人这么多,在自己家举办的宴会上,尤絮应该也不会傻到干出什么破格的事。
于是谢白玉抬手要接过酒杯,然而身边一只手瞬间伸出将那杯酒夺了过去,只见顾觉仰头将酒一饮而尽,性感的喉结微微滑动。
尤絮脸色一僵:“这位是?”
“这位是我的特助,也是我今晚的……男伴。”谢白玉歉意地笑了笑,解释道。
宴会一般男女作伴,这声男伴,耐人寻味。
“尤小姐,实在是不好意思,白玉今天身体不适,喝点红酒还行,但白兰地实在是喝不了,我待喝赔罪。”顾觉眉如剑鞘,眼如墨玉,鼻若悬胆,温和有礼的态度和性感又霸道的回护,让尤絮眯起了眼。
她对谢白玉说不上多喜欢,或者说她更喜欢谢氏,但是顾觉,倒是完全长在她的审美上了。
谢白玉看女人眼眸里玩味的眼神,仿佛美艳的蛇蝎伸出毒刺,他下意识便看向顾觉。
此时顾觉是只被激发领地意识的雄狮,一心想着竟然有人肖想他的谢白玉!他眼眸紧紧盯着女人,眼里暗含着无声的危险和警惕。
然而在谢白玉看来,顾觉竟然盯一个女人盯得这么紧!
他又想起顾觉很有可能是喜欢女性的,而尤絮又风情美艳,这样想着,谢白玉越看越觉得顾觉看向尤絮的眼神,是男人对待感兴趣的女人的眼神。
尤絮眼眸里的思绪瞬间百转千折,脸上露出一抹慵懒秾丽的笑意,从精致华美的碎钻手提包里,抽出一张名片,递给了顾觉,说道:“这是我的名片,顾先生……呵,很对我的胃口,如果日后不想在谢氏待下去了,我很欢迎你。”
“不必,他很愿意在谢氏待下去。”谢白玉冷着脸将名片推开,如果有人能透过他清冷的外表,看到他的灵魂深处,会发现一只炸毛的小猫咪蛮横又委屈地维护自己的领地。
尤絮轻轻笑了,倒也不强求,神色自若地将名片收起来,对着顾觉抛了个媚眼,说道:“顾先生,回见哦。”
顾觉没理尤絮,只是紧紧盯着尤絮,一想到这个人竟然肖想他的谢白玉,他就忍不住心里冒出的戾气。
谢白玉回头,看顾觉还在盯着尤絮看,心里一阵气闷,忍不住出言:“人家都已经走远了,你倒是恋恋不舍,要不你再赶上去问人家要个名片?”
顾觉不明所以地看着谢白玉,正想说什么,忽然感觉体内升腾起一股炽热感,麻麻酥酥的热意从小腹升起。
“那杯酒有问题!”顾觉脸色一变,脱口而出。
谢白玉一惊,也来不及再生小脾气了,只见高大的男人浑身仿佛瞬间软了一样,咕咚便倒在他身上,他吃力地将顾觉撑着,然后扶着他往前走,询问了备用的休息间,就匆匆将人往休息间带。
木质的门关上,房间里有整套配备完全的卧室、浴室、洗手间,谢白玉将顾觉放在床上,只见顾觉此时已经满脸通红,低低地急促喘息,喉咙里艰难地发出低吼,如同野兽的怒鸣。
谢白玉捧着顾觉的脸:“顾觉?你怎么样了?”
然而男人忽然一个翻身,将他压制在身下,双眼赤红。
这明显是喝了媚药!
男人拼命甩了甩头,艰难地又倒在一边,嘴里急促地说:“出去,快出去,打120……”
谢白玉赶紧起床,拿着手机,边拨打120,边看床上的男人。
顾觉闭着眼,西装已经凌乱了,腰腹裸露出来,麦色的腹肌线条优越,男人似乎已经失去了理智和意识,低低粗喘着,下身的西装裤裆高高隆起一团,如同蛰伏的猛兽。
谢白玉不自觉地身子有些发热,他忽然按掉了还没接通的120。
“顾觉?”谢白玉轻轻含了一声。
男人没有回应,还是闭着眼睛。
谢白玉往门口走,他的心跳得越来越快,理智告诉他,他现在应该出去,然后拨通120,等待医生的到来。
可是……
“咔哒”一声,他从里面将门锁锁上了。
他咽了咽口水,颤抖着边往床边走,边脱掉衣物。
他伸手关掉了整个房间的灯,然而大片的落地窗,让外面的灯光透进来,室内的一切都清晰可见,朦胧的灰黑仿佛只是一层安慰。